第一个热水澡理所应当是黛拉享用的,卫生间玻璃被乳白色蒸气蒙上,黛拉浴巾抹胸露出性感的小麦色光滑肩头,湿湿卷卷的头发被粗略地扎起来,发梢的水珠将落未落,晶莹剔透。她风情地坐上餐桌,晃着腿从冰箱里拿出赵惟衡喝剩下的那小半瓶番红色贴黄色塑料标签的气泡水。
等半个小时后的第二个热水澡进去的是赵惟衡,灰色的体恤拿进去的时候是干燥的出来的时候就被他头上的水珠甩的湿了一半。林远臣躺在湿冷的床上,看到时针已经转到了午夜。
赵惟衡坐上来的时候,林远臣感觉到另一边的床垫被重重的压下去了一截,“咯吱咯吱”,床板摇晃发出响声,赵惟衡摊手摊脚地睡上来,重重手臂毫不客气地压上了林远臣的胸。
林远臣感觉心口一窒,想要说话因为躺卧的姿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只能侧过身去咳嗽不停。
“你感冒了吗?”赵惟衡收回了他伸直的胳膊,只用左手臂支着胳膊靠近他,热热的体温好像烘烤机,说话的时候嘴里有一股薄荷味:“你冷吗?”
当然冷,淋了那么久的冷雨站在冷冷的角落没有吃东西现在又躺在冷硬的床板上,当然冷。
“也还好。”林远臣咳嗽完了,用他的手去推赵惟衡,一摸上去却是热热的胸膛和炙热的温度。
“啊,你的手也好冷。”赵惟衡一手迭上他的手,使林远臣的手压上了他的胸膛,赵惟衡的胸腔内有一颗心在“怦怦”跳。林远臣的那一颗心却在更有频率地在震动着,“怦怦”,“怦怦”,那么大声的心跳声,林远臣以为自己要爆炸。
“啊,你的手热了。”赵惟衡松开他的手,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床板又开始“咯吱咯吱”震动,他拿枕头捂上自己的脸,很快很快林远臣就听到他的呼噜声震天响地。
林远臣双手交迭在胸前,两脚并拢规规矩矩躺在床板上好像是被放在棺材里的木乃伊,大肠和肺和肝脏全部都被取出,脑袋空空被用冷水清洗干净只有香料填充,只剩下一颗心脏,在他空空荡荡的身躯里面。
“怦怦怦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