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她什么人?”
“妹妹?从前怎么没见过你?”
“她现在情绪才刚恢复稳定,身体上的伤也还在恢复中。过量的毒品注射给病人很大的精损伤,短期内我们不建议再有任何刺激性的事情发生,这种刺激也包括人。”
护士穿着白大褂,表情严肃,带着些许训斥的意思,说完这些便没再让林呦进房间。
她被关在门外,一扇半透明的门隔出两个世界。
万丽的短信像是刻意算好时间定点发的一样,不同的是,比起上一条这条要详细很多。林双经历过的痛苦,被事无巨细地描述出来,半点不曾遗漏,字字诛心。
林呦起初是站着看的,越往后越站不住脚。她扶着走廊的墙走远,步子挪动地很慢,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散,能倚靠的只有身侧这堵墙。
退到走廊尽头,她靠着墙跌坐下来,屏幕由亮转黑,她甚至都不敢再多看一眼。
抓着手机的那只手紧握成拳,恨与痛在轮番她胸口涌动,林呦捂着嘴埋头痛哭,
她强迫自己记住短信里提到的所有人的名字,首当其冲就是张磊和她那早该去见阎王的爹,一想到他林呦心底恨意便如同破网拦不住的水,奔涌而出。
“别哭了,起来,带你报仇去。”
沉稳的脚步声停在她跟前,林呦仰头去看,逆着光,白诀高大的身影牢牢将她笼罩。
他蹲下来,摸了一把她哭红的脸,手湿了一片,眼底的恨还没来得收起,叫他瞧了个彻底,忍不住逗她,“想不想去?”
林呦红着眼点点头,抹了把眼泪想要应下,刚张嘴,因为憋着闷声哭了太久冷不丁跑出一个哭嗝,看着有些滑稽,叫人发笑。
“好了,不哭了,”用纸巾擦干她的脸,白诀伸手理了理她脸上沾着的发丝,头发都哭湿了。
“躲起来哭算什么本事,让他们跪在你面前哭才叫解气。”
做坏事要等,掐准时机,少一秒都不行。时间自然首当其冲选在夜里,只因为黑色可以包裹的实在太多。
白诀出去的早,叫林呦在别墅等他,到点他会派人来接,但具体没说几点。
客厅里摆着的西洋钟,指针一圈一圈转着,林呦看着它走了叁个小时,她倚靠在沙发上,期间没有挪过半点位置。
她在想白诀,想他现在正在干什么,想他什么时候来接她,又想起下午她哭得正伤心时他走向她的那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