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說完,身後搖搖晃晃的少年就撲通一聲倒了下去。
畢斯帝站定腳步,回頭看了眼昏厥過去的路斯,嘴角勾起了一抹淺淺的弧度。
「這次挺帶種的。」他喃喃地說,以沒有任何人聽見的音量,「我欣賞你,路斯。」
昏死的少年沒有回答,畢斯帝拋下在太陽的曝曬中血流不止的少年,慢悠悠地晃走了。原地,路斯·克里尼斯那短暫空白的意識又慢慢回歸,他模模糊糊地看見畢斯帝走遠,他想抓住他,沉重得像鉛塊一樣的手臂卻抬不起來。
不要去找亞萊蒂。
他在心裡不斷祈禱,那個他唯一深愛的女人,她不屬於任何人。她像冰雪中失去翅膀的孤傲鶴鳥,即使所有獵人都將槍口指向了她,她也不為所動,那雙深邃又虛遠的美麗眼眸對這個世界既無感又淡然,就好像即使下一秒即將死去,她也沒有任何留戀一般。
他一直看著她,一直一直看著她,所以很明白。
只有在兩種時刻,少女的眼眸會燃起一點點零星的火花。
做愛的時候,還有——凝視著喬托·迪歐的時候。
所以,別再傷害她了。
不甘的淚水之中,路斯·克里尼斯蜷曲的指緊緊抓住了草,泥與露水混著鮮血,沿著粗糙手指的弧度滑落。
因為愛著她,所以想看見她的眼眸點亮更多的光芒。
疼痛終將他的意識吞食殆盡,他聽見複數的腳步聲,模糊的視野中隱約出現一大一小兩個影子,路斯沒有力氣去看清楚,靜靜地在草皮上昏死過去。
腳步聲在路斯·克里尼斯的身旁停駐。
少女薇塔·維爾連斯低垂著眉,注視著昏過去的少年,嘴角勾著愉悅的笑意。
「我真的很意外……真的、真的很意外,路斯大人。」她慢條斯理地說著,在少年身邊蹲下來,「像你這樣卑微的蠕蟲竟然已經抱過亞萊蒂大人,到底是什麼契機才發生的?」
失去意識的路斯無法回答,薇塔也只是輕輕笑了笑。
「是射在裡面呢?還是外面呢?嗯……亞萊蒂大人不懂避孕,你這傻瓜一激動起來也不可能射在外面吧……」薇塔的手指輕輕點著唇,水靈靈的明眸向上一轉,「吶,阿木。」
「是,會長。」
身旁的學生會副會長立刻蹲了下來,因為繫著整齊的領帶而不易察覺,在少年的領口下圍繞著脖頸的,是一條細細的黑色項圈。
「幫我帶個話給瑟裘·布斯。」少女抓住路斯的後領,將那高大少年的上半身輕鬆拎起,嘴角的笑意還是那樣甜美可人,「就說,計畫超前了,原定的三個人……只剩兩個人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