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幽幽叹了口气:“多派个人侍候着,醒了来告诉我。”
随后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明姬又病了?”,瑾妍答道:“说是咳了半夜,不便侍膳。”
夫人动了动嘴角,道:“罢了,由她,你们也散了吧。”
夕莳放下筷子:“我昨日闷了一天,终于想出来怎么走了。”夫人饶有兴趣道:“昨日的局我还留着,待会上楼看你怎么解我这步棋。”
邱夜光不懂她们汉女的琴棋书画,乖乖行礼告退,王忧也跟着她,终于逃离了这里。
路上,邱夜光无旁人可言,又不能一直同丫头们说话,实在憋不住了便没话找话般问王忧:“王姬你名什么呀?”
王忧答道:“单名一个忧字。”
邱夜光接着问:“哪个忧?”
“解忧的忧。”
“王忧,王忧,忘忧草!”邱夜光突然兴奋起来,拉着王忧的袖子猛摇道:“是忘忧草吗!开的花可好看了,做成菜也好吃。”
王忧茫然地摇了摇头,忘忧草?
邱夜光解释道:“是这的一种花,像小喇叭,有黄的有紫的,我们博尔塔拉那也没有,但延阳这里有好多,夕莳说这个就是古书里的萱草,但我听知淑说这个在乡下也叫黄花菜。”
王忧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接些什么,说你知道的好多吗?好在邱夜光根本不需要人接茬,自己就能说一路。
“你知道吗,我的名字其实叫邱林萨日,萨日是月亮的意思,邱夜光,阿晗说也是山岭月光的意思,是从《楚辞》里面找到的。”
阿晗?是指丞相吗……赫若族的女子都这样大胆吗。
“这些诗词歌赋都弯弯绕绕的,汉人好厉害,写诗像解谜一样。我一开始也想学,但是我觉得这个好难,夫人那样聪明的人教了我四五天,我都没学会一点,还是继续唱我的赫若歌好了……”
一路有邱夜光片刻不停地叽叽喳喳,王忧觉得这段路仿佛倒是短了许多,不知不觉,便到了西院深处。
快走到方和居时,有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拦了二人去路,恭恭敬敬道:“还请邱姬、王姬随妾去一趟如意阁。”
邱夜光怪道:“如意阁?是春春醒了叫我吗?”
那妇人敛眉肃容道:“是家主的意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