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真紧绷着的经,在将自己摔进酒店大床的那一刻终于暂时得以松懈,与此同时,她清楚地感觉到下身涌出了一股暖流。
她急忙从床上蹦起来,确认过没弄脏床单后,拖来自己的行李箱找姨妈巾。
咦?怎么还有姜茶和止痛药?居然还有肠炎宁?她并不记得自己有将这些东西塞进来啊!
“真真,刘经理喊我们下去吃饭了!”外面孟佳在唤她。
念真忙抹了抹湿热的眼眶,一边应她,一边去找自己的手机。
出来这么久,她跟许明怀还没通过一个电话,倒是许振扬,破天荒打过两个电话不痛不痒地关切了几句。她搞不懂这个男人了,以前恩爱的时候,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黏在一块,如今闹了矛盾,是打算老死不相往来吗?可为什么,还要偷偷做一些事让她感动得要死,明明还关心着她,却不说呢?
电话嘟了好几声,蓦地被接起,急厉的女声闯进耳朵:“喂,念真啊,你们家的温度计放在哪了?你公公好像有点发烧了!”
怎么会是……陈秋月?
念真逼自己压下乱七八糟的念头,努力回忆,“餐厅橱窗下面第二个抽屉里,你找找看。”
那边一阵翻箱倒柜,片刻后女声又惊喜响起:“找到了找到了,先挂了啊。”
“等等,那个……”不等她出声,电话已经掐断了。
冯念真举着手机的手垂了下来,有些怅然怔愣。
出了白天的事,三人都有些忧心忡忡,没人说话,一顿饭吃得十分压抑。
回了房间,孟佳开了免提在跟家里人打电话,凶煞的闽南口音,叽叽喳喳的,吵得人头疼。念真又因来了月经,浑身酸痛,只想安静躺一会,被她这么一闹,憋着股气,又没好意思发怒,自己捏着手机开门出去了。
这时才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调成了静音,许明怀打过电话来都未察觉。
念真急忙回拨了过去,只是在等接通这十几秒脑子一片空白,等他真的接起来了,一时又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爸?你发烧了?”
那边男人嗓音大概受了寒,有些沙哑:“只是小感冒。”
“哦。”
她又不说话了。其实是想问他陈秋月怎么会在家里的,又问不出口,显得她十分认真了。
还是许明怀打破僵局:“什么时候回来?”
“最快也要后天吧。”
她握着手机低头,倚在墙角单手抱紧自己,这个时候,多想念他的怀抱啊。其实听见他声音的那一刻,就忍不住想哭,就是莫名觉得委屈,想他就在身边,抱一抱自己。
可那句想他如何也说不出口。
等了等,男人低低的声音通过无线电传过来:“早点休息,挂了。”
这个电话打得又短又索然无味,反而加重了二人之间的生疏。念真又在外面站了会,无端地总是去猜忌许明怀与陈秋月之间是否已经擦出火花,片刻下来,手心已是一把冷汗。
冯念真一夜没睡好,第二日上午便与刘经理和孟佳,三人一同赶赴达全美业,进行最后的商谈。
这回,对方公司的老总总算出面了,陈经理仿佛换了张面孔,什么也没说,默默立在一旁,眼看着自家老板把之前就拟好的合同利落地给签了。
最后两边都笑眯眯地,握了握手,表示合作愉快。
三人吊着的心,终于踏踏实实落了回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