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迫不及待地吻他,想把这具身体送给他,求他拆吃入腹,给她个痛快。
“她不要你了,我要你。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不分开,永远不分开……”
夏瑶勾手,滑到身下男人的小腹上,摸到他腰间冰冷的金属搭扣,就要解开。
但下一秒,她被人扣着手腕,从身上狠狠掀起,再仓皇地摔到沙发上。宁凛的表情很冷,把挂在沙发扶手上的外套往她身上一丢,遮住了她的走光的下半身,然后坐在另一边开始抽烟。
他只有一只手,点烟很费劲,把烟嘴露出桌面一点,点燃,再塞进嘴里。
以往都是这样,但这次不知怎么特别不顺利,按了好几下,打火机连一点火苗都没跳出来。
“他妈的!”
宁凛烦躁地骂了句脏话,摔开打火机,一把揪住自己脑后凌乱的头发,用力拽了几下。
“他妈的!我操他妈的!”
他大口喘气,眼底红得吓人,活脱脱一头受了伤的野兽。
耳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一只涂着红指甲的手出现在眼下,夹着一根点燃的烟,往他嘴里塞。
夏瑶坐在他脚边,脑袋搁在他的膝盖上,她没穿那件外套,两条腿白生生的,随便动动就露出私处,肉欲十足。
“为什么不要我?”她白净的脸蛋上眼无辜,很天真地问,“老金他们都很喜欢我。”
老金是唐骞手下的制毒师,没人知道他来自哪里,到底叫什么,只知道他大约四十来岁,性格脾气都古怪得很。
唐骞原本做的也是仁义生意,只贩毒,不制毒。无奈近年来毒品市场越来越大,新型毒品流通于市,对家拼命抢占市场和货源,搅黄了唐骞好几笔买卖,他心一横,也开始走这条路子。
程寄余死后,宁凛接了他的位子,才知道夏瑶的存在,一直以来负责往外传递情报的就是她。夏瑶原本只是个化学系的学生,机缘巧合之下成了行动组的特招技术人员,后来进入唐骞的团伙,被安排在老金身边协助他制毒。
老金的助手不止一个,她能熬到站在他身边看他制毒流程,全都因为她聪明又听话。
这听话,不仅仅是她“工作”时的听话,也因为她作为一个女人,在床上对男人的听话。
老金很古怪,但怪不过贺望歧,这个死变态,专喜欢用烟头烫女人屁股。
死得还是太舒服了些,要落到她手里,那些受过的伤,她要十倍百倍地从他身上讨回来。
夏瑶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脏?”
宁凛低头抽烟,烟草味在嘴里弥漫,好苦。
“我又干净到哪儿去?”他无声地笑笑,“我不也是个垃圾。”
最可笑的是,这个垃圾,他还妄图拥有爱情。
夏瑶抱着自己的腿,后背靠在他的小腿上,侧头看着他,“我们两个在一起不好吗?”
宁凛摇头。
夏瑶苦笑,为他的这份心意湿了眼眶。
“可她已经忘了你了,她谈了新的男朋友,可能不久后就要结婚。”
宁凛把烟放下。
“那是她的事。”
他抖了抖烟,烟灰落下来,烫出陈年旧事,烫出岁月的疤。
“她归她,我归我。她恋爱或结婚,只要她开心就好。我守着她,也是图我自己开心就好。”
夏瑶哭了,她从地上爬起来,猛地扯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肩胛骨那儿一块伤疤。
“你看这个!”她指着那里,“这是为了替你挡枪留下的!宁凛,你欠我一条命!”
宁凛脸色微动,抬手,帮她把衣服穿上去。
夏瑶抱着他的腰,紧紧搂住,“你跟我走吧,我们一起去北方,别留在这里。”
宁凛只是叹气,“对不起。”
说完就想笑。
他对不起的女人,好像还挺多。
但世上所有的女人都一样,想听的从来都不是对不起和谢谢你。
夏瑶睁着朦胧的泪眼,问他,“你就这么爱她?”
宁凛点头,“嗯。”
就这么爱她。
夏瑶摇着头,“凛哥你不能这么自私,是我救了你,你不能这么对我,这不公平。”
她抱紧他,闻他身上的味道,胡言乱语:“你都不敢告诉她那些事,她要是知道了还会喜欢你吗?可是我不一样,无论你怎么样我都喜欢你!我比她喜欢你多得多,我也会疼你的,她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夏瑶。”
宁凛的声音很沉,听在夏瑶的耳朵里,让她陡然生出些许期待。
她抬起眼,却对上了一双温柔又无情的眼镜。
宁凛擦了她的眼泪,说:“你做不到的。别闹了,回家睡觉吧。”
他说:“你对我……我很感激。”
“但是我不能答应你。”
“答应你,就要辜负她。我不想辜负她,只能辜负你。”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