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萱的事终于尘埃落定,我爸妈喜上眉梢,大手一挥给我打了巨款。我收了钱便跑得没踪影,和姜西西到处鬼混。
这晚姜北北不在家,晚上我和姜西西在他房间的豪华浴缸里泡着澡,聊着笑。
聊着聊着姜西西突然问我:“你爸公司要上市了?”
我吃惊,“啊?我不知道。”
“我也是听我爸妈说的,嘿嘿,以后罩着我点啊沉总。”姜西西挤眉弄眼。
“好说好说~”我猥琐地奸笑,兜手扑了她一身的泡沫,她毫不示弱地回击,我们两个人扑腾得浴室地上全是水。
第二天我早早醒来,心里好像总有什么事被我疏忘,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睡意全无。姜西西还在酣睡,我轻手轻脚穿好衣服,跟她家保姆说了声,出门打了车回家。
刚进门,听见餐厅那传来我爸妈的对话声,我妈问我爸:“税务局局长怎么会突然搭上你?我们小门小户的,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小心着点。”
我忽地想起昨晚姜西西说的话,不由驻足蹲下来偷听。
我爸语气颇为不在意,“早年烂账都给处理干净了,公司下个月就上市,能有什么问题?你别疑疑鬼。”他抖了抖报纸,“不说这个,就是萱萱上学这事,也给办得利索。”
我妈忧心忡忡:“有要红利没?要点钱我还放心点,这平白无故的…我总放不下心…萱萱事的确多亏他,我们没杭州户口,进那学校是难。”
“放心啊老婆,你老公混这么多年了,上下打点的钱都能在北京二环买套房了。自古官商是一家,我发达了,少不了他们好处的…”我爸语调悠扬。
我妈估计在搅动咖啡杯,勺子清脆的碰壁声,“嗯…你别看报了,豆浆都凉了。”
接着是折迭报纸的声音,我爸说:“今天包子皮太厚。”
“挑的你,我包的。”我妈嗔道。
“保姆呢?”
“放春假还没回来呢,昨天萱萱想吃,我就包了点。”
光听不看,我也知道她此刻正挂着一张慈母脸。
蹲太久了,腿麻得一动就抓心挠肺,我龇牙咧嘴站起来往客厅走。
我爸妈看见我,问我这两天去哪了。我说姜西西家。他们便没再多言。
我刚拖着残废般的假肢到沙发上坐下,我妈调门儿高:“沉萱,昨天你外婆来电话了,问你去不去乡下住几天。”
我用力锤打着腿,“好的。”
我妈好像没听见,走过来又问一遍。
我看她略显不耐的色,平平道:“好的。”
我简单收拾完行李箱拉着出门了,司机送沉萱出去了还没回来,开的还是我的车,我只好自个打车去了汽车站。
买了张票坐上大巴,塞上耳机听音乐,听的是《glehr(无拘无束)》,心情舒松下来。车子缓缓启动,检票,过站…
如果有人问我:你最爱谁?我百分百毫不犹豫地回答是外婆。虽然回顾外婆的教育方式无疑是传统甚至错误的,例如会拿绣花针扎我手背,例如会用鸡毛掸子打我屁股,例如会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斥责我…但她和外公陪伴我、养育我长大,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了。
我上小学,开始爱漂亮,想要新文具和裙子,外婆便接了叁天的农家宴席洗碗的活赚外快。之后半个月她的背没挺直过;
我刚上初中那会儿,青春期的敏感经发作,每天哭哭啼啼想爸妈,可怜自己是孤儿。外婆看在眼里,买了只小狗送我当升学礼物,说有它陪伴就不会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