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醒醒渐渐拢起了眉心,她这时候,竟有些看不懂他的眼。他眼里沉沉流动的星河,像沼泽令她沦陷。
濒临窒息才恍然,徐醒醒扑过去拥住他脖颈,认真询问:“你会乐器吗?”
他唇方启,她便推开他,转身朝那灯火的前方去。
程前只扯住了衣摆,不料那衣服脆弱,竟叫他扯烂。正愕然,内里裙摆便流泻垂落,恰逢她反身朝他笑,轻薄的长裙立时翩然。
“跟我来。”她身后落下这一句。
程前目光胶着于她,而后摒去脑海中纷杂种种,只愿随她而去。
花间藏着钢琴与香槟,枝繁叶茂里匿着小提琴和水晶球,青草地上的编织篮里斜放着口琴与丝带,几张长桌于高大树木中延展,铺着长长的白色蕾丝桌布,摆满了缤纷美食和精致餐具,像极了童话仙境里疯帽子先生的下午茶。
一花一草一物,他都一一端详过,面上寡淡,长睫打下的阴影又遮住了眸色,情绪点滴不露。
有清脆的铃铛声响,由缓至急,又重归于缓,可辨节奏。他循声望过去,便见她坐在一棵老树半高的枝干上荡着双脚,左脚一串细铃阵阵清唱。
似是感受到他的目光,她一个旋身便消失,骇得程前心头一震,才见她摇曳着腰肢在乱花丛后走下来,他方注意那隐蔽的阶梯。
铃声重重,似乎不止那一串,但凭眼看又瞧不见是否还有其他铃铛。
程前听着那铃声轻轻重重,急缓交替,呆呆地凝着她一舞翩跹。
她微微一顿,回首眼如勾。
不待他回,那身影便自顾风流。
程前抬步,眼仍不愿离开她,就近坐在钢琴前,又迟迟不奏。
一页长纸,琴谱几行。
一遍下来便不再看谱,只看她。
舞步间光洁的小腿高高踢起,那丝滑料子顺势而下,他才知她那另一串铃铛,原是绑在腿根。
一时燥热起。
许是风也紧了,他指下也愈急,而她竟随他意动,一收一放,一停一顿,仿佛全为他掌控。
此刻浓夜,寥星,下弦月与她。皆为幻渺。
琴音渐衰渐消亡,他静坐琴前,望她玉立风中的曼妙。
不知过了多久,她双眸含情的望过来,却道:“狗男人,还不抱我起来。”
程前一下笑出声,消了心中许多肃沉。
放了琴盖,再托抱着让她坐在上面,程前凝着眼前勾人的妖精,克制地吻一下她额头,“小妖怪。”
“原来你想当臭和尚。”徐醒醒嘲他。
程前又笑,“不能这么说,没道理。”
“闭嘴叭,你比臭和尚还聒噪,现在是废话的时候吗?”她掐起他下巴。
程前笑了又笑,实属忍俊不禁。在徐醒醒再次“恶语相向”前,他以吻封唇,猛然俯身将她扣押在下。
虽说同领队闹了嫌隙,但成绩高高挂在那儿,程前就是各大名校的香饽饽。回国之后,橄榄枝接到手软。
一群人围着“金奖”得主,笑问他到底要挑哪个大学,专业是最好的,还是名头最响的,又问他要选哪个专业,更有甚者,替他作主过完了半生,再问他这位科学大家要去哪国养老。
申菲菲远远瞧着,腿都伸到桌子外头了,根本坐不住,奈何仍有些介意他之前的拒绝。
“你说我过去还是不过去呢,过去了显得我多没面子,不过去我又难受,好烦啊,好想知道他要去哪个学校啊。”申菲菲噘着嘴碎碎念,“同桌你说我到底要不要过去啊?”
没听到回应,她转头看去,“同桌?”
“嗯?”蒋妙因从题海里抽身,表情茫然。
“哎呀,你不会懂的,做题吧做题吧,小学霸。”申菲菲摇摇头,拍拍同桌的脑瓜催道。
“你去吧,他今天好像心情很好。”蒋妙因认真道,随即低头解题。
“是吗?”申菲菲一惊一乍,探头探脑地观望后,在位置上纠结地一阵跺脚,终是忍不住,悄悄走到人群外围,然后一点点不着痕迹地挤了进去。
今天的程前似乎确是心情颇佳,对各种问题都有所回应,哪怕短短一个“嗯”,又或者摇头轻笑,甚至兴之所至,还用那略显冷淡的声线同男生们怼上个来回。
申菲菲越看越着迷,心底的芥蒂消得一干二净,红着脸插起话来,声音娇细。
不远处,蒋妙因抬抬头,又埋首。
这样的情形维持了好几个课间,大家的热情才稍歇,可算放过程前。他舒了口气,笔杆在指间轮转,这才安了心,任思飞远,追缠一个叫徐醒醒的小妖怪。
想她唾弃闭幕式晚宴时嫌弃的皱眉,想她爱娇地说这是一场真正的颁奖礼,将人间尤物徐醒醒颁发给木头程前,想她里深埋进嫩穴的细铃,想她涂满奶油和果酱轻纱半遮的胴体。
她是如何引诱他,又是如何推拒他。
终是耗费了一整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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