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内,刚下早朝的皇帝坐在御书房里,看着百官呈上来的奏折,手持着毛笔长久地悬在半空中,直到红色的朱砂从笔锋处凝聚成滴,滴在奏折上。
他如梦初醒般看着那滴殷红的“血渍”,原本稳重的手突然便松了下来。将手中的笔一抛,重重地叹了口气。
奏折上,写的是血泪,是冤屈,是埋藏十年的仇恨。
他站起身来,走到太极殿大门口,站在高高地大殿上,俯瞰恢弘的皇宫。
当年蜀王谋反被泄密,牵连者甚众,而岳仲魁由于与蜀王勾结之书信而被牵连被抓,连坐处死。
百年征伐乱世,多是亲王谋反,兄弟阋墙,才导致那么多年的乱世,曾经他以为,这一切不会发生在自己的头上。
蜀王谋反,是他的心病,曾经兄弟情深,一同打下江山,不料此人野心膨胀,又听从谗言,密谋造反,又不甚严谨,过早暴露自己的计划,功败垂成。
想到那张临死前任不失狂妄的脸,皇帝的脸上就爬满了疲倦。
而岳仲魁,只因和蜀王书信密切,当年经手查案之人又与他矛盾剖深,一番操作,将他沦陷进去。
岳仲魁此人过于刚直,多次与门阀世家发生争执冲突且多次主张削弱世家势力,多培植寒门子弟,导致最后被连坐时,竟无一人替他求情翻案。
如今欧阳醉竟将旧案重提,并将矛头直指自己的父亲及朝中重臣,无疑是自断臂膀,与世家为敌。
“唉。”皇帝再次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