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洛家寨以往也常常响起虐待俘虏时,俘虏凄惨的叫声和那些匪徒们肆意笑闹,几乎都成了每晚必备的节目。01bz.cc
只是原本只是小碟小菜的哀嚎,却变成了一盘丰盛的宫廷御宴。
纵然是置身于层峦迭翠又是层层护院隐匿在山腰之间的山寨中,在黑压压一大片穿着各式短衣短袖精袄裤凶恶煞的匪徒之中,红白相间打扮的男人如闪电般晃动于其间,仍十分打眼。
男人行云流水般在众人之间穿梭飞掠宛如鬼魅般飘忽不定,却又那么潇洒闲逸,而在掠过周遭匪徒的那一刹那的急速出击,凶猛至极,往往出手就是泼洒出绚丽的血花,如果单纯美学的角度上看,男人的身手步法几乎完美。
若是往常,洛家寨的人看到这般身手这等凶残,定是拍手叫好,可是现在——
所有人都看得到他,所有人都能触碰得到他,可是没有人能伤的了他。
而他出手,却不是一击致命,而是伸手击中非致命的位置,肆意揉捏,享受着被屠戮之人的哀嚎,然后就着抓着那人的骨头以他为利器,去捶打敲击身旁的人。
就算是最猛烈的屠夫也无法忍受这等残暴的凌虐。
这等光景,要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而始作俑者,却是不是停下自己的脚步,扔下已经半死不活还喘着气的“武器”,环顾四周,面带微笑地看着属于自己的杰作。
唇瓣的笑容是那么优美,只是双眸闪着血色凌厉的目光,情算不上多狠厉,反而显得更加闲适,可是这等闲适在人间地狱般的场景中,更添几处阴森的气息。
自从岳晨失踪后,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由心底升腾上来的躁动,若不是这里地处山脉险川,离官府甚远,滋生绿林匪患,可以让他排解心中嗜血的躁动,不然,他也不知会做出何等事来。
这是他摧毁的第几处寨子?他已经不知道了。
微微颤抖的手抓着因为惊恐瞠目而亡的头颅,欧阳醉朝着地拍了拍,似乎像玩马球似的,可惜人头并不是马球,并不能从地上弹开,而是滚落在一旁的小坡上,一直滚落在地。
欧阳醉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才觉得颤抖的手有了些许平静。
放眼整个山寨,无论男女,每个人都身首异处。
他无视地上累落的尸体,笔直地朝着山下走去,若是踩到什么异物,不管生死,定是用力往地上狠狠踩碎,骨头在脚下发出科科咔咔的声音,像是敲击乐器演奏的乐曲一般,动听悦耳。
如此动听的声音,不该他独自享受,岳晨也该一起聆听,可是为什么,岳晨听不到。
她走了。
没有人陪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