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三个小时总算让陆以圳鼓起勇气抱起小金毛之后,容庭开始给陆以圳讲养狗的事项。
陆以圳从来没想到养一个狗居然有这么多讲究,看着面前乱七八糟的东西,陆以圳一个头顶两个大,“容、容哥……你等等,我得拿个本子记下来……”
容庭瞥了眼陆以圳,小金毛对他大概还有点陌生,窝在陆以圳怀里格外不老实,动不动就东舔舔,西舔舔,然后爪子不老实地扑棱扑棱。陆以圳虽然理智上知道小金毛不具备伤害他的能力,但感情上还是怕,整个人僵站在原地,一动不敢乱动,估计自己说的话,他也没听进去多少。
“客厅有纸笔。”容庭无奈地叹了口气,“金毛你放地上就行,他自己会玩。”
陆以圳一副快哭了的表情,“不行……我看到它跑起来就害怕……”
容庭:“……”
两人对峙了片刻,容庭最后只好伸出手,“给我抱着吧,你去拿纸笔。”
于是……刚把小金毛塞到容庭怀里,陆以圳就一溜烟地跑了。
在一晚上的“养狗教学”后,陆以圳终于明白容庭为什么不肯请阿姨来养了……要注意的事项实在太多,枉他自诩本科生,居然也听得一阵头大。
他认认真真拿着笔记和容庭核实了一遍,本着对每一条生命负责地态度,再三确认自己有没有漏掉的重点,“就这些?……但愿你回来的时候,我能把金毛养得健健康康的。”
容庭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笑,“你自己也要健健康康的才行,别到时候金毛没事,你被吓惨了。”
陆以圳虽然还是有点害怕,但相处了一天下来,也没有头一个晚上那么战战兢兢了。他甚至握住小金毛的爪子,晃了晃,“金毛兄弟,多多关照啊。”
——是的,他问了几遍才终于确认,原来容庭给金毛取得名字就叫……金毛 !真是简单粗暴。
金毛窝在容庭怀里慵懒地嗷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答应陆以圳的请求。
容庭摸了摸金毛的脑袋,又伸手揉了揉陆以圳的头发,“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纠正你……我管金毛叫儿子,你一定要和他称兄道弟么?”
陆以圳从善如流,“好吧,金毛大侄子。”
容庭看着对面的人,到底还是把未出口的话忍了下去。
其实他一点都不介意陆以圳也管金毛叫儿子的。
三天后,小郝结束了短暂的假期,回到容庭身边报道,顺便驱车,和他一起驶向首都机场,飞往《喜从天降》全国提前观影的第一站,上海。
与此同时,陆以圳和金毛的同居生活正式开启。
“啊啊啊祖宗!你怎么又尿在客厅了!!!”明明刚刚放金毛到院子里跑了一圈的陆以圳,回到房间一个小时就发现客厅里可疑的水渍,他忙跑去洗手间找抹布擦容庭家里锃光瓦亮的大理石地砖。
好不容易忙完这些,他又发现作案狗畏罪潜逃,于是爬上爬下地捉拿逃犯,“……金毛?金毛你去哪了金毛?”
等教育完金毛不要随地大小便,小金毛又愉快地在客厅撒起野来,“我的金毛小祖宗qq这个遥控器很贵的……不能吃……你想磨牙的话还是咬我吧……”
于是,就在容庭西装革履地出现在首映礼红毯上的同时,陆以圳呈大字型直接躺倒在容庭的床上,满脑子只有四个字——筋疲力尽。
金毛呼哧呼哧地爬上了他的胸口,胜利者耀武扬威般坐了下来。
陆以圳伸手抓住金毛的爪子,使劲晃悠了两下,“哼,我可没有这么混蛋的侄子!从明天开始,我就管你叫乖孙子!”
他疲惫地摸出一整天都没来得及看的手机,除了两条容庭报平安的短信,其他都是班上微信群的消息。
陆以圳一手给金毛顺毛,一手翻了翻记录,发现都是女生在花痴容庭《喜从天降》的造型。
他非常无奈地叹了口气,愚蠢的人类,她们一定想不到自己现在正躺在男的床上,抱着男的狗。
不过被脑残粉撩拨得够呛,陆以圳也忍不住打开了微博,刷了刷关于容庭的话题。
虽然容庭出道是拍古装剧,第一部电影也是古装造型,但是陆以圳扪心自问,他更喜欢容庭现代戏的形象。翻了几张现场流出的照片,陆以圳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部戏尺度很大嘛……
他打开已经屏蔽很久的小蜻蜓后援群,果不其然,群里几乎也在鬼哭狼嚎。
“啊啊啊好想变成周嘉一,想和我容啪啪啪!”
“……居然还有浴室y,哭瞎。”
不知道是不是被群众的情绪感染,陆以圳居然莫名也有点小嫉妒【。
就在这个时候,微信又蹦出了一条新提示。
来自班上的群,是夏蕖。
“卧槽!老娘想提刀杀了所有和容庭拍床戏的人!!!!”
陆以圳;“……”
同志!!自己人!!!
七天,四个城市。
当《喜从天降》的口碑越传越广,宣传造势如火如荼之际,陆以圳和金毛在家也打架打得水火不容。
“金毛!你给我滚过来!”陆以圳刚从厨房做完饭,就发现客厅装饰盆景桌底下,一滩可疑的黄湿,“我是不是告诉你了,不能在这里小便?上午不是刚刚带你出去玩过?怎么又尿在家里了!”
陆以圳放下锅铲,解开围裙,愤愤然冲到躲在角落的金毛面前,“你要在家里小便也可以,不是带你去过厕所了?”
他堪称熟练地翻出报纸,一边吸干地上的尿液,一边抱起作乱欲逃的金毛,夹着他进了一楼的洗手间,“这里,才是你尿尿的地方!作为一个男子汉,怎么能随地大小便呢,小心你爹回来打你哦!”
陆以圳把金毛放到准备好的尿垫边上,然后把沾了尿液的报纸放上去,“以后、在这里、尿尿,听见没有?”
“汪呜——”
陆以圳和金毛大眼瞪小眼,片刻之后,陆以圳率先泄气,他犹自走到洗手台前仔细洗了洗手,小声嘟囔着,“也不知道你到底听不听得懂我说话……好了,出去吧,准备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