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忙拉住乌沥,表示要和他一起做饭。家里来了客人,作为主人他总要拿些好东西招待一下。
乌沥可没把这两只小鸟当客人,他的字典里压根就没“客人”一词,把石头的手拿下,宠溺地道:“今天下雨,你别出去把身上打湿了,我做好了食物就端上来。”
乌沥虽然语气柔和,但句中透着毋庸置疑,说完就转身走到树洞口,张开翅膀飞了下去。
石头无法说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趴在树洞边往下看。
“啾。”红烧从羽毛里找出一根深绿色的松针,叼着送到石头面前。
石头无奈,这鸟怎么又给他松针了,这是乌猛鸟的礼节吗?那他下次要不要也准备一些?有机会送给其它鸟。
虽然松针没实际用处,石头还是很开心地接了过来,插在针线包上。针线包上还有八根枯黄了的松针,代表着红烧来他们家做了八次客了。
“啊啊。”宝宝大叫了两声,引起石头注意后,对他伸开了双臂,示意要抱。
石头见儿子走的跌跌撞撞的,连忙上前抱起了他,笑着举高了两次,让孩子如同飞行一样。宝宝也像模像样地张开双臂飞,没有父亲在他笑得格外开怀,“哈哈哈”地笑出了声。
石头怜惜不已,他知道儿子怕乌沥,乌沥在时,他时时都拘谨着,才这么点就学会了看人脸色。
乌沥凶的模样他也害怕,有几次他无意发现乌沥和孩子在一起,表情真的黑得吓人,是他也难以承受。
更让他着急的是,孩子连名字都没起,他已经到了学说话的年纪,却没人教他说。这里就乌沥一个人说人话,他一天说的话通常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这样下去孩子不会也变成哑巴吧。
屋子里就五只年纪相仿的乌猛鸟嬉闹着,石头抱着孩子犯愁,宝宝也安静了下来,伸着小手摸石头的脸。
石头亲了亲宝宝的小手,深吸一口气酝酿了一下,张口缓慢地道:“阿……趴。”说着石头猛地摇了摇头,又一次尝试道:“阿八。”
成了!石头松了口气,眉眼染上了笑意。
乌猛鸟的嬉闹声没有断过,石头的声音被掩盖了下来,到给石头酿成了一个绝佳的练习氛围,说错了也没人笑话他,自己也不会因为只有自己的声音而觉得怪。
他转头看了眼乌猛鸟们,继续练习“阿八”二字。
阿八这个名字是他给宝宝起的小名,既然三儿子叫乌七,幺儿叫乌八就正好了,只是不知道乌沥为什么给三儿子起名老七,难道他以前还有几个孩子吗?
想到这个可能石头就心里难受,胸口如堵了一股吐不出的浊气,闷得慌。
“唔,啊。”宝宝有样学样,吐着泡泡学石头说话。
石头被儿子的模样逗笑了,低头在儿子脸上轻轻啃了口,他的阿八好聪明啊。
阿八开心地尖叫着,越发努力地说话:“诗……诗兜,诗兜。”才说了几个字,嘴角已经流了大片的口水。
石头愣了愣,阿八在叫他石头吗?是从乌沥口中听来的吧,儿子竟然知道他的名字。
石头眼眶很快就染上了红色,激动得无以复加。
但是总不能让儿子真叫他本名,石头仰头憋回泪意,又开口道:“嘚嘚。”话刚说出口石头立即闭上了嘴巴,心虚地看了眼乌猛鸟们,脸上开始发烧。他本意是想教儿子喊“爹爹”,接过发音太含糊了。
“哎哎。”到了阿八这儿,发音就变得越发诡异。
“啾?”
终于,乌枭注意到了母亲和弟弟这边,迈着细长的小黑腿跑了过来,用喙轻轻碰了碰弟弟的小手。
石头也不说话了,慈爱地摸了摸乌枭的脑袋。
乌沥做了一只烤全羊,是他和儿子们的食物,另外给石头蒸了一小锅饭,和一盘荤菜一盘青菜。
阿八已经开始吃饭,和石头吃一个碗。石头自己吃两口,再喂孩子吃一口,乌沥看了难免吃味。
以前石头都是喂他吃的,这待遇也被白虫子抢去了。
乌沥不爽地哼了一声,不再看那边。白虫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自立?都一岁了,居然连走路都不会,不会是残疾吧?要养一辈子就惨了。
有红烧和小黑两个难民般存在的鸟在,乌沥做的烤全羊自然被啃了个精光。吃饱他们就飞走了,三只小鸟也跟着飞了出去。
吃完饭他们通常会休息一个时辰,石头抱着孩子躺在鸟窝里消食,见乌沥走过来,对他笑了笑,指指宝宝开口:“阿八。”
“嗯?”乌沥抬腿跨了进来,从空间取出了一叠红彤彤的草莓:“这是草莓,刚才捕猎时发现的,特意留给你的,尝尝。”
“哇。”好漂亮。石头低头吸了吸鼻子,对其酸甜的香味惊异不已,闻着味道就知道好吃。
石头先拿了一个咬了口,顿时眼睛一亮,把手中剩下的半个草莓喂到了阿八嘴里。
乌沥眸色一暗,不该喂给他吗?这臭小子,竟然抢他的食物。
阿八吃得津津有味,吃完了石头手中的半个草莓,突然直觉危险,防备地看了乌沥一眼。
石头手顿了顿,连忙拿了个草莓喂到乌沥嘴边:“啊。”
乌沥冷着脸看了石头一眼,对上伴侣柔和的笑脸,心里一暖,这才缓和了脸色。
“对了,你刚才说,阿八?”乌沥不确定地道:“是在叫这小子吗?”
“嗯嗯。”石头用力点头。
乌沥眼色忽闪了一下。糟了,忘了给这小子起名了,不知道石头暗地里乱想了着什么,不会因此对他不满吧。
乌沥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阿八,不错,你叫着方便,大名就取其谐音,叫乌柏吧。”
石头惊喜地抬头,乌沥终于给孩子起名了!
乌沥突然紧张起来,拘谨地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