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战却没有那么多顾虑,大步向顾钦走来,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目光中带着他熟悉的温暖,然后迫不及待地吻上了他的唇。
感觉到唇齿间的湿润,顾钦终于回过,仿佛为了应证眼前的这个人是属于自己的,顾钦伸手摁住了邢战的后脑勺,用力咬住对方的唇,很快尝出了血腥味。邢战的动作一滞,随即疯狂地撬开顾钦的牙关,舌粗暴地闯入口腔用力舔.舐、吮.吸、拉扯,一改最初的小心翼翼,用尽一切手段像野兽一样标记自己的猎物,并且得到了热情的回应。直到因为缺氧气喘吁吁,才结束了这个吻。
两人额头相抵,邢战沙哑的嗓音染上了些许顾钦从未听见过的恐惧:“我以为我会失去你……你竟然打算让我独自一个人活下去……”
“……是你先开口要我丢下你自己逃命的。你还敢怪我?”顾钦哼了一声,伸手推开他。
“我只是随口一说,但你却直接做了。”邢战不满地控诉,伸手把他拉了回来,手臂横在他的腰间,在他耳边用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你给我在床.上等着。”
顾钦耳朵一烫,恶狠狠地回应:“谁怕谁!”紧接着毫不客气地一肘捅向邢战的胸口。邢战后撤一步,捏住他的肘关节,飞起一脚横扫他的颈侧。顾钦用手臂挡住了对方的攻击,不退反进,手上的动作不留情,脚也不闲着,试图控制住邢战的下盘。双方你来我往,居然就这么打了起来!
刚才还吻得难舍难分,现在却跟仇人一样完全没有留手,肉.体碰撞的声响不绝于耳,闻之都觉得肉痛。两人的动作越来越快,到最后甚至出现了残影,几乎分不清谁是谁了。蓦地两条人影乍分,终于停了下来,遥遥相对,感觉像是平手。
却在这时,顾钦发现邢战的身影晃了晃,他迅速冲过去扶住对方,这种程度的活动应该不至于……他忽然看清了邢战眼中的血丝,眉头紧皱:“你多久没休息了?”
“……没多久。”邢战撇开头,不去跟顾钦对视。事实上,为了尽快见到顾钦,从他醒来到现在就没休息过。本来以他的实力也不至于那么疲惫,但焦虑和后怕一直折磨着他的经,在没有亲自证实顾钦确实还活着之前,他完全无法放松下来。
顾钦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突然意识到就是因为自己的错误才让爱人变得如此不安,他主动抱住了邢战:“对不起。”
邢战沉默了一会儿,又凑到他耳边:“上.床补偿我。”
“……”顾钦恼羞成怒地推开对方,却被握住了手,瞪了对方一眼,他没有甩开,“把战召唤出来,让米娜也修一修。”邢战听话地召唤出同样面目全非的战,就在苍狼身旁。顾钦转向还一脸呆滞的米娜:“这就是另一台机甲了。”
米娜倏地清醒过来:“等等等等!你们是不是该解释点什么?!”她看向这边两个年轻一些的邢战和顾钦,又看向门口那两个年长一些的邢将军和顾将军,整个人都不好了!
顾钦这才发现其他两人的存在,对上四十岁的自己那复杂的视线,顿时尴尬得想要抽回和邢战交握的手,却被对方紧抓着不放,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米娜解释了。顾钦扶额:“如果我说,我们来自于另一个世界,你相信吗?”
米娜看了眼钟云修,见后者完全没有表示,更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目光微闪:“你多大了?”
顾钦一愣,这是什么问题?“快二十六了。”
“你二十六他四十,如果你来自另一个世界,为什么你那么了解他?”从刚才的对话中米娜根本没有察觉到两人的不同,顾钦对自己的了解、顾钦提到父亲时的情都那么自然,可是顾弘上将明明是在顾钦二十五岁时牺牲的,她和顾钦相识的时候顾钦已经快三十了,就算可以用两个世界的历史轨迹不同来解释,那也无法解释为什么一个二十六岁的顾钦会如此熟悉另一个世界四十岁的自己?
邢战开口回答了她的疑惑:“因为我们才是未来。”
“什么意思?”米娜瞪大眼睛,事实上邢战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这个问题真的是三言两语解释不来的,顾钦叹了口气,索性和盘托出,“这里本应该是我们的过去,只不过在他们两个活下来后,历史就走向了另一条岔道。我和邢战原本就是在之前的那场战斗中跟敌军同归于尽了,然后重生回二十岁那一年,重新进入第一军校,在一年级的时候意外参加了校际争霸赛,拿到团队赛冠军,进入前线部队实习,实习期间解决了蒙德尔以及他手下的叛军,正式加入军队,元帅让我们一人组建一支战队,三年后我们就已经晋升到上校军衔,本来这次任务结束后我们就要成为少将了,结果却来到了这里。”
“这……听起来比穿越更悬……”
“是啊,不过正是因为如此,才弥补了很多遗憾。蒙德尔的叛变提前被揭露了,所以我父亲没有被他害死。邢战记住了战的设计图纸,所以拉塞尔大师没有因为殚精竭虑提早离世,反而研究出了一个机甲合体技术。你不是怪为什么苍狼的零部件用的全部是十几年前的老东西吗?这就是原因。”
“爷爷没死……这台机甲是他改造的……爷爷没死……”顾钦的话语对米娜来说就犹如惊雷一般,她呆呆地望着苍狼,一时间泪流满面,“爷爷没死……爷爷没死……”
顾钦眉头一皱,拉了她一把:“米娜!”
米娜从魔怔中惊醒,惨然一笑:“我没事,你放心,我会好好还原这台机甲,包括那个合体技术……因为这是爷爷……呜呜……”她突然情绪崩溃,抱住顾钦大哭起来,“爷爷……爷爷……”顾钦不知所措地任由她抱着,半晌才把手轻轻搭在她的背上,却不知该说什么话才能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