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太医说赫连明昭伤得很重,何时醒来也是个未知的事情的时候,顾望舒如遭雷击。
呆呆地坐在床边,头脑一片空白,似乎是连思考能力都失去了。
“今晚六爷可能会发热,要找细心的人认真照料,本官回去找几味药,稍后再回来以便随时观察六爷的病情。”
德公公点了点头,又道:“六爷的伤势,还请不要透露出去。”
“德公公您放心吧,本官办事,你还不放心么?”这也是赫连明昭的一个心腹,他的确不会将赫连明昭的情况透露出去。
赫连明峰也呆呆的站在门边,在心里不断地想,到底是谁,是谁对善王府下此毒手?
可恨他现在装的是一个傻子,否则他当场就发飙让人彻查到底了。
不过私底下,他还是会好好查这件事的。
“让我来照顾六爷吧。”
等那位太医离开之后,顾望舒对德公公道。
德公公冷冷的看着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怨恨和鄙夷:“顾公子有孕在身不敢劳驾。”
顾望舒在发情期和赫连明峰滚上床的事,德公公算是唯一一个知情的外人。
况且以前顾望舒嫁过尉迟未然,嫁过沐风,还跟裴行云不清不白,在德公公眼里,顾望舒根本就配不上赫连明昭。
也只配做一个玩物,他想不明白,一向冷静英明的主子在那种时候,为什么不把顾望舒当作肉盾,反而护着顾望舒?
在他看来,顾望舒为赫连明昭死,那是分内之事,那是福气,而赫连明昭为顾望舒出事,则是天理不容,人共愤。
顾望舒怔了下:“我……我只是想尽一份心意。”
“行了。”
德公公有些不耐烦道:“公子您能不添麻烦就谢谢您了,您还是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的,请回去早点歇着吧。”
德公公手这话的时候,似乎完全忘记了这里是玉阳院,正是顾望舒休息的地方。
顾望舒心里也很难受,见德公公这种样子,想了想自己现在有孕在身,纵然有心好好照顾赫连明昭,怕是也会在中途体力不支给别人添麻烦,便只得黯然告退。
书旗和真影卫零零一假福伯跟在他身后。
书旗的手臂被划伤了,而影卫零零一则伤得更重,两人在刚刚也被那位太医带来的学徒包扎过了。
书旗冷哼一声:“什么嘛,不让照顾就不让照顾,就不会好好说话吗?”
影卫零零一则是沉思道:“小少夫人,如今六爷在玉阳院内,你要去哪里休息?”
书旗拍了拍自己的头:“对哦,小少夫人还没睡觉的地呢,不行,我去找那家伙给小少夫人安排地方。”
顾望舒叹了口气:“府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德公公一定很忙,我还是先到你们那里睡一宿,等明日德公公有空了再说这件事吧。”
“可是,我们住的是下人房啊小少夫人……”
顾望舒摇了摇头:“什么下人房上等房,都是一样的,你们能睡,为什么我就不能睡?”
那一夜是善王府两个手脚利索的丫鬟和太医亲自照料赫连明昭的。
赫连明昭伤得极重,又失血过多,一整夜都没醒过来过。
六王府的事,在第二日,便传遍整个大京。
所有人都知道,在昨晚,善王府遭到了凶恶煞的刺客的袭击,损失惨重。
对于这个消息,几家欢喜几家愁。
平安王府,四王爷听到这个消息大吃一惊:“什么?刺客大闹六王府?六弟现在如何?不行,本王要亲自去看六弟。”
其他王爷,不知是不是真的出于友好心理,都赶往善王府,聊表关切之情,只是,他们没有一个人见到赫连明昭,包括四皇子。
“可恶!我们的人,竟然全军覆没……”
“不过,主子,我们的目的似乎也达成了。”
“是,老六不肯出来见人,所有人都在猜他重伤……甚至是遇刺身亡。哼,昨晚善王府的援军是军队……即使老六没死,那老不死的知道他训练私兵也饶不了他。”
“主子说的对,要不主子现在就去将此事上报皇帝?”
“本王的兄弟,本王会不明白么?此事用不到本王去说,本王的其他兄弟,一定早就上报父皇了。不过……为了不显得本王那么特别,这么大的事,本王必定也要上报父皇才对。”
于是很快,身体刚刚好转一点的大京皇帝就接到了不少官员包括自己几个儿子上报的关于善王府遇刺以及六王爷擅自训练私兵的事情。
皇帝大怒。
虽然他不想活了,但是,他的皇位,和大京的太子之位,永远都不能被别人觊觎,那只能属于他和他的儿。
而赫连明昭竟然敢擅自训练私兵,岂不是说赫连明昭有谋反之心?既有谋反之心,便是死罪。
皇帝命近卫军查善王府。
正在此时,善王府德公公求见皇上。
皇上接见之后,才知昨晚的援兵,竟然不是赫连明昭的私兵,而是大京守护,裴行云将军训练的裴家军。
是在大京帝都因瘟疫而封城的时候,赫连明昭从裴将军手中借来镇压城中乱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