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萧眯起眼,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跟着温兰萱也离开了房间。
一群保镖随着他们鱼贯而出,最后房间里只留下了两个看守。白言飞长吁一口气,突然双腿发软,就这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直到这时,他才感到自己全身都在发抖,他真是个傻大胆,刚才到底是进行了怎样一番可怕的谈判!
***
夜里挺晚的时候,温庭裕才终于姗姗来迟。
温兰萱似乎被气走了,钟萧也走了,偌大的宅邸里只剩下一群凶恶煞又沉默寡言的保镖,很是无聊。
白言飞在房间里和悠悠吃了饭,又帮他洗澡。十点多的时候,悠悠呼呼地睡着了,白言飞自己也是又累又困,自从在国外街头被抓起来以后,他到现在都没好好睡过一个安稳觉,再加上经一直都很紧张,整个人都像弓弦似的绷着。
幸亏温兰萱关着他们的房间挺大,这里有床有沙发有浴室,站在窗前还能看到楼下花园的美景,居住条件倒是不差。白言飞不知道温兰萱下一步是怎么打算的,但至少她应该不会再对他们起杀心,她看起来不是那么冷酷的人。既然没有生命危险,白言飞也懒得多想,他脱了衣裤准备钻进被子和悠悠一起睡觉,打算好好休息一夜。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好像有人在喊着什么。
紧接着,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
白言飞吓了一大跳,他只穿着短裤背心,冷的要命,下意识的就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然后,他就看见某个眼熟的菊苣冲进房间里来,有些凶恶煞的样子。
保镖在后面慌张地喊着:“少爷请别乱踹门,夫人会生气的!”
温庭裕没理他们,他的眼睛快速在房间里扫了一眼,最后定格白言飞身上。
白言飞有些呆愣,虽然他也知道很快一定又能见到温庭裕,但没想到这一刻也实在来得太快。他怔怔地看着温庭裕,身上的棉被慢慢滑了下来,露出里面很土的白色纯棉背心。
温庭裕也看着他,他的眼下有些疲惫的色,头发也乱糟糟的,看起来这几天过的并不安生。
两人默默无语地对看了一会儿,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将一切都映照的朦朦胧胧。温庭裕看着白言飞,随手挥了挥,示意门口的那些保镖们快滚,而后自己朝白言飞慢慢走了过去。
温兰薇的长子,在这里的地位自然不一般,众保镖连忙退下,还小心地为他们关上门。昏暗的房间里,只剩下了温庭裕,白言飞和熟睡的悠悠三个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异样的气氛。
白言飞坐在床上,看见温庭裕迈开脚步慢慢地走过来,莫名有些心跳加速。温庭裕一语不发的,慢慢走到他面前,低头看了看他脸上有没有伤,又看了看悠悠熟睡的小脸。
白言飞嗫嚅着开口:“我……”
温庭裕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突然一把捧住他的脸,俯身用力地吻住他。白言飞在他手中挣扎着,唇舌都被温庭裕熟悉的气息包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两人吻了很久,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温庭裕坐在床边,借着灯光仔细端详着白言飞的脸。
他柔声问:“萱姨没有为难你吧,有人打你吗?”
白言飞摸着后脑:“这里被打了一棍子,肿起来了,不过只是外伤。”
温庭裕伸出手去,摸到白言飞的后脑果然有一处凸起。他轻轻抚摸着那边,低头看着白言飞,两人默默对视着,不知不觉又拥吻在一起,互相紧抱着不想放开。
白言飞在心里暗骂自己没用,他明明想过很多狠话,打算看到温庭裕的时候全都扔给他,挫挫他的王八,不,王霸之气。可是刚才,看到温庭裕这副焦急又狼狈的样子,他就瞬间把一切都抛到脑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