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刚把韩东放到床上,这货就勾住王中鼎的脖子攀附在他身上,嘴凑到王中鼎耳边,贼兮兮地笑,“其实你送我绳子不是为了让我绑自己吧?是为了让我把你拴住吧?是吧?是吧?哈哈哈哈哈……”
这话要是叶成林听了,肯定会痛哭流涕,可换成王中鼎听了,这都哪跟哪啊?
韩东又重重地拍了下王中鼎的后脑勺,“是不是说到你心坎里了?啊?是不是?哈哈哈哈哈……”
王中鼎,“……”
就在韩东闹腾的时候,王中鼎无意间扫到对面墙上挂着的韩东照片。一般人用相框装饰的照片不是艺术照也会是纪念照,谁会把证件照放大n倍挂在墙上?幸亏是彩色的,这要是黑白的,简直和遗照没什么区别了。
看来,这货不仅仅是耍酒疯,而是在精上就有问题。
就在王中鼎犹疑的时候,韩东为他的推断提供了一个“铁证”。
韩东突然开始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拽出绳子。王中鼎眼睁睁地看着韩东把绳子一圈一圈绕在了自己身上。是的,他一边哭得伤心欲绝,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边却又自虐般地用绳子绑住了自己。
越绑越哭,越哭绑得越狠。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王中鼎难以想象这种事是一个人完成的。
原本还打算在房间里找找韩东的证件,以便进一步了解,现在看来要好好斟酌了。况且家里还有急事,王中鼎实在没时间陪他耗,只想尽快撤离这个地方。
结果,就在王中鼎转过身的一瞬间,硬生生地被逼退了一大步。
他竟然看到了自己的“遗照”。
……
王中鼎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韩东就已经从床上爬起来了。
抖落掉身上的绳子,眼睛半睁半闭,情突然变得十分肃穆。这种肃穆不是刻意伪装出来吓唬人的,而是从骨子里就散发出一股叨叨的气韵。
可怜的韩大直男,纵然伤心到了如此境地,仍旧不忘自己喝酒犯了戒,一定要重新摆阵作法才行。而且此术须隐蔽,若有他人在场便不攻自破。
不过,在喝醉酒的韩东眼里,王中鼎根本不是人。
他没有让王中鼎出去,而是把脸转向王中鼎,一副不怒自威、胸有成竹的口吻重重道上一句:“你终于现原形了!”
王中鼎的脸僵得像一块铁板。
韩东从柜子里摸索出黄纸和笔墨,在王中鼎面前准确无误地写出他的生辰八字,然后像昨天一样,将写着两人生辰八字的黄纸剪开。各自包上一枚铜钱,我方抛向北,他方抛向南。又从柜中取出一只龙龟,悬挂在王中鼎的黑白照下方。所谓龙龟,即是龙头龟背,身背小王八,专门用来化煞。
全部摆好之后,韩东再次站到房间中央默念那段词。
“乾坤一线,阴阳两牵,当今已断,万事无端……”
最后,韩东当着王中鼎本人的面,对着“遗照”深深地鞠了一躬,毕恭毕敬地说道:“一路走好!”
王中鼎此时此刻的脸,特别像墙上的那张黑白照片……
假如韩东身着长袍,手持拂尘来作法,还没那么难以接受。问题是韩东只穿着一条小裤衩,持着绝顶诱人的好身材,却干着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就好像国际超模穿着比基尼给果树打农药,可谓惊悚与蠢萌齐飞,冷艳共傻逼一色。
第35章 帝都第一仙儿!
第二天下午,二雷走进王中鼎的办公室。
“王总,这个人的大体资料已经查出来了。”
二雷也是王中鼎的得力副手,相比冯俊他更低调,很少插手公司的内部事务。凡是一些不宜声张的私事和杂事,王中鼎更喜欢交给他处理。
“这个人叫韩东,他……”
“你等下。”王中鼎突然打断,“他叫什么?”
二雷一字一顿地说道:“韩—东!”
“东西的东还是冬天的冬?”
“东西的东。”
王中鼎莫名不快,叫什么不好?偏偏叫这个名!
“今年27岁,一个普普通通的北漂,当了5年群演,至今居无定所。”说到后面二雷暗扫了王中鼎一眼,知道会招致他的厌烦,但又不得不说,“自称帝都第一仙儿,擅长测运势、风水、仕途,尤其是姻缘……”
“行了行了。”王中鼎果然黑脸,“捡重要的说!”
二雷只好跳过这一段,“他自幼被父母抛弃,寄养在伯父家,后来因为邻村一个家庭三女无儿,便把他过继到了如今的养父母家。”
“他为什么会被父母抛弃?”王中鼎问。
“据说是因为他生下来有六个手指头,那个地方比较迷信,就……”
王中鼎脸色又是一变,“他也是因为六个手指头被抛弃的?”
也是?二雷禁不住一愣,还有谁是因为六个手指头被抛弃的?难不成是……不对啊!老爷子一直健在啊!
王中鼎眼中的疑惑转瞬即逝,很快回归正题。
“那他的养父母、亲戚、朋友和我有过渊源么?”
二雷很肯定地说:“据我所知,他的养父母和亲戚都在内蒙古偏远山区,朋友和您不在一个交际圈,完全是零接触。”
既然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路人,怎么会把我当成假想敌?王中鼎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