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浓眉微蹙:“你不知道?”
虞人奎摇摇头,他有些后悔莽撞地将这只异兽召唤出来了,因为心里有个声音在提醒他,他控制不了这只异兽。
男人撑起了身体,任松散地衣襟随着他起身的动作,露出更多的胸腹肌,他步下石台,一步步朝虞人奎走来,每走一步,虞人奎就感觉有某种危险在逼近自己,让他不由地胆战心惊。
“你不知道……我是什么?”男人眯起眼睛,语气有了一丝冰冷。
虞人奎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强迫自己不要退缩,这可是他召唤出来的异兽,他才是主人!他站定身体,高声道:“回答我的问题,魂兽,你到底是什么!”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危险地情绪:“你想知道,何不召唤我的本体。”
“我受伤未愈,不能随便浪费魂力。”虞人奎咽了咽口水,他不想承认,可他真的害怕这个男人,他咬牙道,“你叫什么名字。”
“……夙寒。”
“夙寒……”虞人奎轻声重复道,愣间,突然感觉有什么温热地东西贴上了他的脸,他定睛一看,竟然是夙寒的一根手指,正缓缓抬起了他的下巴。
夙寒沉声道:“你什么都不记得,是吗?”
“记得什么”
夙寒面无表情地看了他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不住地说:“也好,也好。”
虞人奎挥开他的手,气急败坏:“你到底在说什么!告诉我你是什么异兽,否则我……”
“否则你就怎么样?”夙寒直勾勾地盯着他。
“否则我……就让你继续回那长枪里呆着。”
夙寒勾唇一笑:“是我需要你,还是你需要我?”
虞人奎哑口无言,只是恼怒地盯着这只异兽,是不是天级魂兽都这么傲慢放肆?罢了,他忍了,夙寒说得对,他需要夙寒,需要天级魂兵器,他咬牙道:“不管你是什么,现在跟我结契。”
夙寒噗嗤一笑:“你要我和你结契?我凭什么选你做我的魂兵使?”
虞人奎朗声道:“我是四级魂兵使,又是天棱国的二皇子,这世间还会有比我更好的魂兵使人选?”
“这些我都不在乎。”夙寒淡淡一笑,“想做我的魂兵使,你只需要做好一件事就够了。”
虞人奎眯起眼睛:“什么?”
夙寒轻轻舔了舔嘴唇,邪笑道:“让我随时能肏你。”
虞人奎脸色大变,怒喝道:“大胆!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要做我的魂兵使,先做我的人。”
虞人奎抓起长枪直指夙寒,后又想起这枪就是夙寒本身,而他的那把駮制成的枪,在他喝水时掉在了岸边。他回想着夙寒刚才说过的每一个字,气得浑身发抖,这样的要求对他来说简直是至深地侮辱!他最厌恶地就是男男之事,何况这只放肆地孽畜居然敢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他厉声骂道:“孽畜,你不知好歹,我是天棱国的皇子,岂是异兽可以染指的!”
夙寒低笑道:“你不愿意,我也强迫不了你,那你走吧。”
“你……”虞人奎咬牙切齿,“难道你想永远沉睡在魂兵器里?”
“我不在乎啊。”夙寒挑眉道,“我看,是你比较在乎吧。”
“你简直……”虞人奎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着,他一时之间,竟然拿夙寒没办法,要他为了一把天级魂兵器就出卖自己,他身为皇子的尊严要往哪儿搁?何况一想到要被男人……他就打心底里感到厌恶。突然,他想起了前几日他做的那个梦,那个真实的好像曾经发生过的春-梦,梦里他就是被一个男人为所欲为,难道那个梦在预示着什么?不,不可能,他绝不愿意做这样的交换!
夙寒重新卧回石台上,懒懒地说:“我只接受交-合结契,否则你就回去吧。”
虞人奎浑身发抖:“我可以许你黄金无数、美人百千,你要什么我都……”
“我,要你。”夙寒的声音不大,但字字掷地有声,语气虽是不疾不徐,可那一句“要你”,竟是霸道强硬,让人心尖都颤抖了起来。
虞人奎厉声道:“做梦!”他收回魂力,将夙寒扔回了魂兵器里。
山洞里顿时安静得落针可闻,那把长枪静静地躺在地上,刚才发生的一切好像是一场幻觉,似乎从来就没有一个危险邪魅地异兽,对他说过那些杀千刀的话。
虞人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伸手抚摸着那长枪斑驳地枪身,指尖微微发颤。
他大老远跑来这里,折损了全部人马,还跟下属走散、迷路,勿入险境,险些丧命,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得到一把与自己契合的天级魂兵器,可是结果如何呢?他确实找到了与自己契合的那一把,可这该死的魂兽却提了一个他最无法忍受地要求!
虞人奎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做过比这更难地选择。他不能强迫夙寒与自己结契,若异兽不是自愿的,就算勉强结契了,也不会帮助自己,可要他为了一把魂兵器,就将自己置于那般不堪地境地,他实在做不出来。以后俩人形影不离,那孽畜岂不是想如何就如何?一想到这些,虞人奎就不住地打退堂鼓。
他究竟该怎么办?还有什么是能吸引那孽畜的?
他感到身心俱疲,不知不觉地躺了下来,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一觉醒来,从瀑布看出去,似乎已经是天明了,他犹豫了片刻,抓起长枪,开始寻找起出山洞的路。他决定把长枪带回天鳌城,慢慢和夙寒谈条件,二十多年来,他好不容易找到这把与自己契合的天级魂兵器,他无论如何无法放弃。
找了一圈,发现这山洞并不大,唯一的出路就是原路返回,从瀑布里穿出去。
虞人奎担心自己这么拖下去,更加饿得没体力,于是一咬牙,抓着长枪跳进了水里。那水冰冷刺骨,几乎瞬间就狠狠刺痛了他身体的每一寸皮肤,让他有种要坠入深渊地错觉。他紧抓着长枪,憋着气从水面下游了出去,一口起游了近百米,才浮出了水面。
那里水流湍急,他还没来得及喘上两口气,一阵水浪就拍在了他脸上,打得他睁不开眼睛。
水流太急,他被水浪推着往一个方向游去,他在水浪的助力下,拼尽了全部地力气往岸边游,就在他感觉自己四肢痛麻,眼看就要失去知觉之前,终于游到了岸边。
手脚并用的爬上岸后,虞人奎趴在岩石上,冻得上下牙床不住地磕碰在一起,两只小腿同时抽筋,疼得他直哆嗦,他活动了一下手指,也只有手指能动了。他知道这么爬下去自己就要冻死了,用尽全身力气,彻底爬出了河里,上岸后,他立刻召唤出纳物袋。
他生起火,脱掉湿乎乎地衣物,用布巾擦干身体,然后裹上了干爽的衣服,当他靠近火堆,身体从手指脚趾的末端开始一点点恢复知觉时,他有种自己快要熄灭地生命之火也在变得旺盛的错觉。
直到身体彻底回复了温度,虞人奎才确定自己又一次活了下来。
他抓起长枪,回到河边,蹲了半天,终于叉中了一条两斤多的鱼,他饿得已经恨不得生吞鱼肉了,可他还是克制着把鱼串起来放到火上烤。
鱼肉的香味儿很快就飘散开来,虞人奎不断做着吞咽动作,对现在的他来说,没有什么比吃重要了,他顾不上鱼肉没熟透,也顾不上烫,抓过鱼,就着没清理的鱼鳞,狠狠咬了一大口,狼吞虎咽起来。
他刚吃了几口,突然感到一股危险地气息,他猛地抬起头,大惊失色,天上竟然飞了一群大雕,和那只在河边抓他的一模一样,只是体积还要更大一些,那些大雕正朝他俯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