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泡在木桶里的男人散着一头湿淋淋的黑发,面容因疼痛而变得格外苍白苍白的肤色衬得头发越发乌黑,黑发衬得皮肤越发苍白。「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黑与白的极致让夜未央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难以描绘的干净与虚弱,少了几分平日的英姿勃发,倒是多了一分说不清的娇弱怜惜,当那双透着柔弱还未泪干的双眸带着感谢的浅浅笑意望向刘伯兮时,就更像是夜里璀璨的星辰。
胸口好似被人用力捶了一下,刘伯兮站起身来给男人倒了一杯水,避开了夜未央的那双眼睛。
“还疼吗?”
“我从来没想过会这么疼。”喝了两口水喉咙舒服多了,如果再让他经历一次这种疼痛他真的很想直接给自己来一刀,这回算是体验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了。
夜未央苦中作乐的给自己开起了玩笑,“我刚才一直在想,人都说女人生孩子特别疼,不知道是不是就像我刚刚那样那么疼。”
刘伯兮被夜未央的说法给逗乐了,他禁不住一笑:“可能还要比生孩子还疼一些。”
寂天楼推门进来时看到的便是两个人说说笑笑的模样,那针扎上去有多疼他知道,多少有内功的人人都承受不了这疼痛昏厥了过去,夜未央这个普通人倒还坚持了下来。
吩咐刘伯兮去熬汤药,这个气质卓绝的美男子坐在了木桶的旁边,拿过毛巾替夜未央擦了擦额头上蒸出来的热汗,称赞道:“不错,是个男子汉。”
“刚才我都疼哭了,师傅就别笑话我了。”夜未央讪讪一笑。
“你这双腿现在虽然有了知觉,但要想像以前那样站起来甚至蹦蹦跳跳的话还得慢慢调养练习。”寂天楼赞许地点了点头,看着夜未央的双眸里却是多了一分深意。
……
……
经历过“脱胎换骨”一般的疼痛,夜未央被刘伯兮从木桶里捞起来以后惊讶的发现他的双腿真的有知觉了,一个劲儿地盯着自己勉强能动的脚指头都忘了自己还只是裹着一床单被刘伯兮抱在怀里。
“伯兮,你看你看,我的脚能动了!我有感觉了!”刚才还像一条死鱼一样奄奄一息,这会儿就活蹦乱跳了起来,夜未央扯着刘伯兮的衣服领子一个劲地喊了起来。
圆润干净的脚指头跟上好的羊脂白玉似的在初冬泛白的暖阳下透着莹润的光泽,那一动一动的模样让人想起了刚刚满百日的婴儿,笨拙得可爱,却让人喜欢。
还好之后的几天里夜未央只需每天在药桶里浸泡一番,喝着苦死的药汁,再也不用经历那可怕的针灸治疗了。
兴许是自己最难看又最难堪的一面都被刘伯兮看了去,原本无形中阻隔在两个人中间的墙壁不知道在每天的相处里轰然倒塌,夜未央还怕什么呢?这每天脱光光让刘伯兮抱来抱去的,自己还让对方给自己拿过夜壶,在对方怀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现下矜持给谁看呢。
在山上的日子惬意又悠闲,每天早上起来在刘伯兮的搀扶下试着步行,虽然基本上没走上一两步他就腿软得跌倒,但跌到刘伯兮怀里也不错。
没事儿就和花生在一起洗洗菜帮个忙,在寂天楼给自己诊治的时候还能从师傅这里听到一些皇上和刘伯兮小时候的有趣的事情,就比如寂天楼告诉他,其实皇上和刘伯兮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师兄弟。
小时候两个人跟着寂天楼习武锻炼身体,孩子天性争强好胜,有一次寂天殇和刘伯兮在山上捡到了一只腿受伤的白毛小狐狸,两人给抱了回家养了起来,小狐狸生得可爱皮毛雪白,两小孩喜欢得不行非得争小狐狸是自己的宝贝。
争着争着便打了起来,等他们回过的时候小狐狸跑出门不见了,之后就再也没找着了。
“就为这事情两个人整整伤心了好一阵子,在他们离开玉衡山的时候还一起在山里找过,但那只小狐狸就跟消失了一样再也没出现,从那以后伯兮和殇儿就再也没有像从前那样为了一件东西争执不休。”寂天楼似有感叹地浅浅一笑,“也算是长大了。”
“真没想到皇上也会有哭鼻子,有喜欢小动物的时候。”夜未央坐在床上不由得感慨了起来,听寂天楼这么讲,好像小时候的寂天殇也是个可爱的孩子,怎么长大了就这么的可恶呢。
果然皇上不是人当的,当上的都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