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从我的梦里离开。”我几欲窒息的打着寒噤,口齿不清的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诡异的梦,并且无法醒来,让我都开始分辨不清虚幻和现实。
“deshrow……”阿伽雷斯在我耳边低沉的呼唤我的名字,竟然用一口流利的俄罗斯语说道:“你希望我成为跟你一样的?那么,我将进化……将如你所愿……记住,这是个……预兆。”
他轻轻吐出末尾的几个字,我的下颌就忽然被他的手指收紧,两片潮湿柔软的嘴唇掠夺意味的重重覆在我的嘴上。
我傻掉了足足几秒。阿伽雷斯是什么意思?他要化作人类继续如影随形的纠缠我?
不不!假如他能够化作人类的形态,将不是我离开深海实验室便能逃开他、便能结束这场噩梦的问题了。
即使我明明知道这是个梦境,但一瞬间我还是被吓得本能的惊吼起来,在声音挣出喉腔的那刻,周围的水族馆墙壁一下子烟消云散,褪作一片黑暗。
“德萨罗,德萨罗先生?”
浑沌中我依稀听见一个轻柔的女声在急切的呼叫着我,我分别出那是莎卡拉尓的声音,她就在我的身边。啊,我终于熬到了救援到来,我得救了,我不用再与那只野兽共处一室!我感到无比的如释重负,紧绷的肌肉和经全都放松下来,又禁不住在昏睡状态中徘徊了一会。慢慢的,我感到眼缝里出现了一丝光亮,眼皮也不那么沉重了,获救的希望使我终于缓缓抬起了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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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视线完全清晰起来后,头顶的玻璃天花板便映入了我的眼帘,接着是莎卡拉尓放大的脸,一双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的注视着我。
“嘿,德萨罗先生,你还好吗?”
“我…”我忽然意识到自己还在深海实验室里,连忙用麻软的手臂支撑身体坐了起来,立刻,我的目光便不可抑制的聚集在了莎卡拉尔身后不远处的,那个圆形水柱里。阿伽雷斯隔着一层玻璃墙壁,眯眼注视着我,在与我对视的那一瞬间,咧开嘴笑了起来。
我通体发麻,动弹不得,两天间不堪的情景充斥在大脑里,我的大脑嗡嗡发晕,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又栽倒在床上。莎卡拉尓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喂,德萨罗先生,你还好吗?需不需要我叫医生过来,您的脸色很苍白,看起来血糖很低,难道是没有吃东西?”
“不,别叫医生!我的确是没怎么吃东西,都…都是研究太入的缘故。”我扶住额头,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嘴里乱放厥词,可脸颊却因这样让我自己难堪的谎言而灼烧起来。
我想我的脸色变化一定非常明显,甚至抬头正视莎卡拉尓也不敢,慌慌张张的想站起身来,却看见莎卡拉尓惊叫了一声,别过头去,指了指我道:“德萨罗先生,您…没穿衣服。”
“啊,啊,实在太抱歉了!”
我猛然意识到自己光着身子,半截被子滑落到了腹部下,顷刻间腿间被侵犯留下的红痕全然曝于我的眼皮底下,我该庆幸莎卡拉尓别开了目光!顿时羞耻惊惶一股脑砸进经,我手足无措的抓起被褥猛冲进了浴室,抓起一件浴衣套在了身上,然而还未走出去,我的脚步就僵在了那儿。
———地上的书籍仪器散乱一片,而几步开外,则是那件被我丢弃的,沾满人鱼体液的研究服。
这些“证据”,我还未来得及销毁,因为我在极度的精恍惚中未曾料到莎卡拉尓会回来的这么快,并且,是在我睡得毫无察觉的情况下。
我瞪着那团东西一语不发,心里却如同翻腾着一场暴风雨,面如土色。
不知道被她发现没有。
我的大脑里如中魔咒般不断的回荡着这句话,双手微微发抖,连莎卡拉尓接连呼喊了我好几声我都没回应过来,直到她向我走过来时,我才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