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还有些什么用处是那条龙没告诉我的么?
譬如练功事倍功半,或能锻炼体质等等,也许就跟雕里小龙女睡的寒玉床差不多,可问题是我不是没睡过啊,怎么也不见其他特殊效果?
星云绳没有限定使用的人,所以我能用来绑廖子寒,但龙刺鞭却限定了使用者必须是龙族,那永生棺会不会也限定了使用者?
我看着韩筹犹豫了半饷,最终还是决意试试自己的猜测。
于是我走上前,一把将人抱起,朝祭坛下的地道走去。
不同于第一次爬地道的慌张,此刻的我气定闲,精力大幅提升的效果还有一个,那就是不会再被魑魅魍魉所迷惑,那些东西对识与精力最为敏感,哪敢上前招惹,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而那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对我而言也形同虚设,我毫不费力地就回到了那间空旷且充斥着秘气息的米字型密室。
那具水晶棺依旧静静地放置在密室的中央,透明的棺盖折射出幽蓝的光晕,朦朦胧胧的看不甚清晰,在这压抑的空间里,竟有种异的美感。
但即便这场景再美,也摆脱不了死亡与腐朽的气息。
毫无疑问,这是个美丽又冰冷的长眠之地。
我抱着韩筹,缓缓地走近了那具棺材,正要将人放进去的时候,却感到胸口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异样感。
低头一看,我却愣住了。
一双沉静的,漆黑的眼眸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深如夜色的瞳孔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却莫名地让我心口一悸。
不知何时,韩筹竟然醒了。
“……”回过来时,我有些尴尬,将人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一时间各种借口在脑海奔腾不息,偏偏没一个靠谱。
“呵呵…那个,你受伤太重了,虽然我帮你包扎了一部分,可就这样躺在地上也太伤身体了,所以,我帮你找…了个床。”我扬起一抹勉强的笑意,信口胡谄了个较为靠谱的理由。
见他没有丝毫反对的意思,我便不再迟疑地将他放入了水晶棺中。
卧槽,这货真是身无几两肉,抱着跟没抱似的,轻飘飘。
韩筹的四肢因伤口未愈合而瘫软无力,加上他只睁着眼不说话,躺在淡蓝透明的棺材里,就像一尊毫无生气的橱窗娃娃。
“怎么样?身体感觉还舒服么?”我昧着良心,将谎言一编到底。
他的眼睛随着我身体的走位而转动,可就是不说半句话。
见此状况,我心头忽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妈蛋,难不成,真的被廖子寒那个搜魂术给打傻了?
“韩公子…”我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句。
他依然不应我,唯有眼偶尔闪动。
我无语地看着他,心底里早已泪流满面,无语凝噎。
几近半年的好感度,就这么,白刷了。
“廖子寒……你tm跟我不共戴天啊!”我一想起肇事者就恨不得拿把菜刀将他给剁成碎片,然后塞入其内脏,酿成腊肠,挂在洞府外风干。
我桑心了好一会后,突然想到,这货要是丧失了心智的话,岂不是对啪啪啪别人没有了兴致?
这样的话,也不失为好事一桩。
就是不知道这货什么时候会恢复记忆,反正我不敢相信作为暗黑强大的主角君会变成真正的白痴,此时的狼狈也只是为了日后的霸气做铺垫。
被韩筹失忆的事一冲击,我心里面对永生棺的好心也就暂时放在了一边,毕竟棺材跑不了,但眼下的麻烦不解决就越来越多。
韩筹失忆也就罢了,廖子寒这事也很棘手,作为宗门最为看重之人,先是被韩筹抢了重要物品,后又被我袭击捆绑,放跑他肯定不行,可杀人灭口什么的,我又实在下不了手。
干脆就让他待在这鬼地方,等秘境关闭,要出来也只能百年后了。
但问题也出来了,这星云绳可不能留在这,用其他东西绑,又不知道绑不绑得住。
正当我绞尽脑汁思来想去时,却不经意地瞥见了棺材中了冒起一股浅淡的白雾,我大吃一惊,赶忙朝棺材内看去。
只见韩筹原本那身破破烂烂的衣物早已消失不见,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包括四肢骨节那些血淋淋的洞窟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骨架般修长纤细的身躯宛如死人般僵直不动,贴骨覆上的肌理苍白失血,在白雾缭绕中若隐若现,这一切明晃晃地刺激着我的眼球。
“……日!”我像是看科幻片一样注视着眼前这幕,张口结舌都不足以形容我的震惊。
我看了好半晌,禁不住伸出手去触碰。
谁知,手刚伸入棺中,腕部就被一只苍白且纤长的手所牢牢禁锢,不能向前挪动半分,同样,亦不能缩回分毫。
我抬眼看向韩筹,他的脸因雾气而沾染上一层薄霜,双眼仍直直地看向我,连眉目、眼睫都镀了一层白色,也恍若未觉,映衬着那漆黑如夜的长发,即使那张脸再这么平淡无,却也美得令人失忘语。
我一阵恍惚,这感觉好熟悉…好像前不久才经历过一般……
冰冷的棺盖,淡蓝色的微光,漆黑如夜的长发……以及两人僵硬且律动着的身躯…
我蓦地睁大眼,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一步,而适才怎么也无法摆脱禁锢的手,此刻却一下子松开了。
霎时间,我的头脑乱成一片空白,眼前这具棺材就像是一只择人而食的妖魔,逼得我几欲转身就逃。
而事实上,我确实转身就走了。
我现在急需冷静。
无论是失忆的韩筹,还是那具古怪而玄幻的棺材,甚至那似真似幻的zuo爱场景都令我下意识地产生了
一种抵抗心理,仿佛只要再进一步,那个令人恐惧恶心的场景就会发生。
当我走出地道,又回到了那间摆满蜡烛的宫殿时,看到的依然是闭目不醒的廖子寒。
尽管我此刻心不定,但对于危及性命的敌人还是报以高度的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