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妈妈皱了皱眉,没说话,又低头去忙自己手上的活儿。
徐墨衍看他妈没说什么,也不敢没脸没皮的凑上去,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他紧紧的抿着唇,生怕自己激动得笑出声来。
过了一会儿,他以为他妈不会再说什么了,刚准备站起来身来吧装满的柜子搬出去重新换空筐子进来的时候,他又听到他妈说,“大过年的都不回来,你就放心?”
徐墨衍连连点头,“您别担心,他的工作忙,不会在外面乱来的。”
徐妈妈抬起头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担什么心?那是你自己的事情。”那也是你自己的人!
后面这句,徐妈妈别扭得没有说出口。
转眼就一年了。
去年的这个时候,她是又急义怒,焦虑得整晚整晚睡不着觉,想着怎么让这个走上歪路的儿子走回正道,想着怎么分开他们,想着让那个男人怎么永远也不要再出现在眼前,让他们老死不能再见……
今年的这个时候,她却在担心那个男人大过年的都不能回来陪着儿子,生怕他在外面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人这一辈子,果然是无常。
即使嘴巴上再不承认,看着这一年两个人聚少离多,感情却更胜之前,她心里也是一半不甘一半欣慰的。
她知道这样的感情不是正道,也担心两个人迟早会因为各种原因分开,但是对儿子这么执意坚守的感情,她却无可奈何的妥协了。
就这样吧,能到什么程度就到什么程度吧。
“嘿嘿,我知道您关心您儿媳妇,没事儿,别担心,您儿子长得这么帅,他哪里舍得舍弃这么帅的老公去招惹那些乱七八糟的。”徐墨衍放下框子,挤眉弄眼的跟他妈打趣。
徐妈妈听着,差点没一株芹菜给砸在大言不惭的儿子脸上,有些咬牙切齿的怒道,“我到底是嫁了儿子还是娶了儿媳妇,你自己心里有数!”
徐墨衍嘿嘿的讪笑一声,搬起框子就飞蹿了出去。
当妈的这么不给自己儿子留面子,他也没辙啊。
真是,这亲妈也有不靠谱的时候,心里清楚就行了嘛,要非要当着面儿给他下脸子,所以说,这得罪了亲妈也是一个痛事儿。
大年二十九的那天,卫青城的电话还是没打通,徐墨衍已经放弃了,徐妈妈那天应该是忍不住才提了那么一句,之后也没有再提起。
梁明瑞是大年二十九下午到的,一回来就直奔徐家来,他连门儿都没进,直接包着房子绕到了前面的院子,看着空荡荡的院子里,他脸上失望之色浓烈。
缠着徐墨衍问了那人确实没回来,估计今年也不会来过年,他跺了跺脚,转身就跑了,晚上来蹭房间的时候,死活要睡给卫青城备着的房间。
徐墨衍说什么都不同意,他知道那人有轻微的洁癖,不愿意让其他人睡他的床,要是他回来知道,八成会直接搬到他的屋里去睡。
他胆子可还没肥到无所顾忌的地步,先不说知道内情的他娘亲大人,就是去跟他爸他哥扯圆这事儿,他就头疼。
最后好说歹说,徐墨衍把他的房间给让出来给他睡,徐墨衍自己去客厅睡的沙发,就这样,那个大少爷还好一阵不满,说他去年都睡过卫青城那床,为什么他就不能睡。
最后缠得烦了,徐墨衍就说前两天那屋有些湿热过重,前两天还爬了蛇进去。
吓得梁明瑞终于不敢再提说睡那个屋了。
从大年初一开始,园子里的生意就渐渐起来了,徐墨衍每天忙得陀螺转,早上一早出门,一直要忙到晚上十一二点才能回家,一回家,洗洗涮涮之后,到头沾着枕头就能睡着。
一家人都在园子里帮忙,自然没谁有功夫来照料这个娇少爷。
梁明瑞一直守到正月初五,眼看着卫青城还是没有一点要回来的消息,他赖不住性子待在这什么娱乐都没有的乡下,不情不愿的走了。
他一回去,满心的郁闷憋得他胸口疼,想来想去,最后直接就奔罗俊成那儿去了。
他对一个男人上了心,周围其他人他都不敢说,唯一能说敢说,自然就是现在跟个男人打得火热的好友罗俊成了。
他一回到荣城,就直接奔罗俊成自己的小公窝去了。
罗俊成的爸爸是市公安局刑事大队的大队长,他是家里的独子,家里宠得跟什么一样,考上大学之后就得到了自己的小公窝,还是独门独户的顶层复式小公窝,荣城首屈一指的好房子,他是羡慕嫉妒得不得了。
坐电梯上了顶楼,输了安全铁门的密码,走到门前,刚准备敲门,就看到门根本就没关,门板虚掩着,门框和门板的颜色太过接近,不走近还看不到。
他有些不解,轻轻的拉开虚掩着的门,刚一踏进玄关,脚下就踩到了什么东西,他挪开脚一看,是一件黑色的大衣。
衣服怎么掉在这里?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大衣,拎起来抖开一看,衣服有些大,款式和颜色都不是年轻人喜欢的款……到有些像卫青城穿的款式。
想到这个,他脸上豁然一红,但是一想到自己连着三次回去都扑了空,一次也没有见到那人,他脸色又猛地一下冷了下来。
不过,这是谁的衣服?
他转过小玄关往里走,走了两步,看着眼前的客厅,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
从进门的玄关开始往客厅上二楼,一路上,散落了一地的衣服,外套、西装、长裤、毛衣……
他狠狠的咽了两口口水,鬼使差的悄声踏上楼梯。
在楼梯的尽头,他看见了最贴身的那样物什和隐隐从房间里传出来的异样声响,心跳咚咚的仿佛要跳出胸腔一样,他努力的镇定了一下情绪,咽了两口口水,喉咙干得有些发痒,他觉得自己手心都在出汗。
屋里那异样的声音越来越大,透过并没有关严实的门传到外面,在寂静的屋子里犹如惊雷一般。
好心终于占了上风,他颤颤巍巍的抬脚上前,脚下轻得几乎是脚贴着地板前行的。
终于走到那扇门前,他手指扣着门框,做贼一样小心翼翼的探头过去,卧室的门开着将近一个巴掌宽的缝隙,门开的方位正好是对着床的,留下的缝隙正好能窥视到床上发生的一切。
两个赤身裸体的男人背对着门交叠着跪在床上,呻吟、撞击、狂乱的嘶喊、淫乱的交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