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道长仍然固执的堵在前面,跟着车子往后退。
祁沣踩下刹车,脸色阴沉,车窗玻璃被敲响,打开露出了孙道长的半张脸。
“少爷,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谈谈。”
“不需要。”他没忘记这叨叨的老道士,是站在哪一边的。
“我不是来劝说您同意代孕的,也不是奉老爷的命令来堵你去路,说实话,今天老爷这般先斩后奏,我也是不同意的,但是身在其位,我也无可奈何,您跟老爷的争执我不会插手,这个你可以放心,否则当初我也不会轻易告诉你肉钥的事情。”
提到肉钥,祁沣眯起了眼睛,“你到底想说什么?”
孙道长半响没有开口,摸了摸胡子,压低声音说,“少爷,还记不记得我曾经给过您一本《风月·沉脉篇》手札?里面清楚地记载着肉钥和锁钥之器的事情。”
祁沣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单音,算是回应了,“所以呢?”
“拿回去之后少爷可曾自己看过?”
祁沣慢慢蹙起了眉头,这本手札的确在他抽屉里放着,但是那日拿到它之后,他跟妻子就陷入了焦灼和冷战,那时他焦头烂额实在没有心思去看这些东西,这一耽搁就给忘记了,今天要不是这道士提醒,他还真不记得有这么一本书。
看他的表情,孙道长就猜到他并没有看过,摸着胡子悄声说,“少爷没看不要紧,贫道今天只是想跟您提个醒。”
“从名器被破身之后,体质发生变化开始计算,其身体吸收的阳气越多,体质改变的就越快,俗话说月满则亏,当达到极限的时候,名器会源源不断把吸收的阳气吐纳出来,这时候也是他寻到命定肉钥的时候。”
又是这种叨叨、让人压根听不懂的话,祁沣紧皱眉头,捏住方向盘,“要讨论你们道家房中术,我想你找错人了。我很忙,就不奉陪了。”
说着他松开手刹就要走,孙道长又一次拦住他,“少爷莫急,听贫道说完。”
“跟老爷的一味反对相比,贫道其实更愿意见到风月谱上才看到过的锁钥之契。名器在吐纳阳气的时候,身体会有强烈的反应,遇到合适的肉钥,身体会高热发红,心生谷欠念,直到阳气被全部激发出来,再一次被肉钥填满,这种反应才会彻底消退。”
“贫道也不多过问您和骆先生的事情,但是少爷,您一定要记住,一旦骆先生有了这种反应,您可要抓住机会,否则就一辈子错过了形成锁钥之契的时机了。到时候,老爷想分开你们更加易如反掌了。”
说完这话,孙道长摸了摸胡子,支起了身子,没有再多说一句废话。
祁沣看了他一眼,踩下油门冲入了夜色中。
窗外夜风灌进来,他摸着下巴仔细琢磨,高热发红、心生谷欠念……这反应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好像之前才刚刚在骆丘白身上见到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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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城以风景优美著称。
特别是y城有个叫清源的小镇,因为夹于两座大山之间,平时水汽不流通,即便是清冷的初春,这里依旧温暖湿润,植被茂盛,处处小桥流水,宛如一座江南小城。
镇上最南头,有一大片天然的温泉池群,走几步就能看到泉眼,水汽缭绕,空气中都带着湿漉漉的味道,扑到脸上还弥漫着青草气息,顺着池群一直往南就是遮挡水汽的一座大山,山下连接源头的位置是个大瀑布,离着很远就能听到轰隆隆的水流声,让人的心仿佛都跟着泉水跃动起来。
《残阳歌》剧组的外景这次就取在这里。
骆丘白有说有笑的跟着剧组来了这里,在飞机上才知道原本剧组定的外景时间,还要往后拖一个月,那时候春暖花开,景色会比现在更漂亮,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剧组定下的宾馆说后一个月的房间全都被人给提前订满了,再拖后的话剧组又赶不上档期,迫不得已才提前出发。
当然这些骆丘白并不怎么在乎,心里甚至还有点暗搓搓的庆幸。
他可没忘记这一段时间碰到那只大鸟怪,自己就全身发热的古怪反应,之前他还在惆怅,自己身体这种情况,要给每天都跟祁沣见面简直是种折磨,如今剧组帮了大忙,他总算是得救。
远离大鸟怪,他的古怪的反应不药而愈,每天拍戏,赶场,剧组里也没有李天这号人物找他的茬,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这期间,他每天都给祁沣打电话,两个人也不知道具体说了点什么,总之一打就是好一两个小时,直到骆丘白抱着手机睡着。他也问过祁沣那天回祁家老宅怎么样,老爷子的身体如何,可是男人每次都转移话题,如果转移不成就会暴躁的挂掉电话,一会儿又气呼呼的打回来,而且死活不让骆丘白挂电话,并威胁道:“如果你敢挂电话,我立刻去你们剧组探班。”
骆丘白哭笑不得,笑着威胁道,“好啊,那你来啊,别忘了我临走前说过的话,你要是敢来我就拿你是问,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