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巴自古以来都有驱魔的效果,骸骨大人,你所中的魔障被驱除了吗?”
“我本来就是魔物…再驱魔不就没有了吗…”
东郭先生回头看着还未关起来的玄关门摇摇晃晃。
“骸骨大人,你更喜欢哪个闻人绪望?或者我该问你,你喜欢的到底是他的身体还是他的灵魂?”
“我的儿子…我什么都喜欢啊…”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现在的闻人绪望?”
“这…”
是的,东郭先生最初把闻人绪望当成要害骸骨的敌人,可长期相处下来,他是最为接近闻人绪望,最能感受到他从人类慢慢接受自己是狐狸的事实,这一切骸骨的功劳最大,最简单的说法,就是骸骨用他的爱感动了闻人绪望。
可换言之,支持闻人绪望在沧崖的也只有骸骨。
“骸骨大人,你总说你是闻人绪望的爹爹,那么除了给他好吃的,好穿的,宠着他,其余爹爹该教儿子的事情,你教过吗?”
“我当然…”
话还没说完,骸骨自己就震惊了,扒着手指头算了一下,自己唯一教过闻人绪望的事情,竟然只有如何让闻人绪望自己安慰自己…
“啊咧…我怎么只教过这个…”
骸骨教闻人绪望的这件事在全沧崖都很有名,所以他一说,狼大和东郭先生都无语了,一起鬼火将骸骨赶出们去。
“教育问题什么的还是先把孩子找回来吧!已经在教育问题上不成器了,难不成你在对孩子的关心上也想不成器吗!”
待骸骨骂骂咧咧的冲进雨帘里面,狼大和东郭先生想起来,已经和闻人绪望的发生关系的骸骨,早不成器了十万八千里。
63我做错了什么?
雨一直下,如同断线的珠帘永远落不完的砸到地上,雨水掩盖了闻人绪望的气息这让骸骨有点着急,同时又不愿意大声呼喊闻人绪望的名字,更不愿意用自己的力量去查看闻人绪望到底在哪里。
他也说不出自己这是什么心态,总而言之闻人绪望不正常了,他也不正常了这是现实。
“反正…小望有避雨术用不着我担心…”
一脚踩进非常明显的水坑里面,骸骨甩了个狗啃泥,吐出呛进嘴巴里面的脏水,他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运气坏透了。
仔细算了,好像平静且一成不变的生活自从闻人绪望来了以后都不见了,骸骨记得以往的生活总是混混沌沌就熬了过去,偶尔发生点有趣的事情不过是哪个妖又拐了个人类回来当媳妇,再来就是春祭烦人的开会。
从来没有像今年这样混乱无比,甚至连整个沧崖都毁了…如果不是重建进行得够顺利,还真难说几个偏激的妖怪找不到怪的人,把事情全部推到“复生”的小狐狸身上。
“真是的…这孩子跑哪里去了…”
骸骨没有使用避雨术,任由雨水拍打着他全身,反正衣服也是旧衣服,踢得一身泥也无所谓。
其实说到底我没有那么着急的去追闻人绪望,是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吧…
从和闻人绪望疯疯癫癫跑去要和易之潞发生关系未果,反而和骸骨发生了关系到现在才过了两天,闻人绪望就完全变得让骸骨觉得陌生至极,他无法接受闻人绪望的转变,更无法接受宝贝儿子做这一切,理由竟然是为了有保护骸骨的力量。
骸骨很想问闻人绪望自己有那么弱,需要靠儿子来保护吗?可他害怕十四岁的闻人绪望面对他的态度,每当闻人绪望对他管手管脚,骸骨不但觉得自己和儿子的身份颠倒了,甚至…还被管教起来好不自在。
这不是骸骨想要的。
“归根到底…还是那晚上我没把持好造成的啊…”
如果没有碰闻人绪望的话,闻人绪望不至于对待自己的态度突然转变吧?可惜事已至此,再想如果也是白搭。
没有了树木,唯一的好处就是视野开阔,骸骨总算看到了闻人绪望穿着东郭先生那身对于他来说非常不合身的绿色旧裳,站在这被雨水淹没的世界出。
闻人绪望抬头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偶尔打起了闪电扯起了雷声,眼睛也不避让开。
这样的他让骸骨突然觉得有一丝心痛,最初相识的道士闻人绪望好像又回来了。
“小望,这样看着闪电眼睛会坏掉的哦。”
回过头来,闻人绪望的眼睛里面只看得出绝对的服从和温顺缺少了属于他内心的真实色彩,骸骨可以想象得到,如果他提出任何会让闻人绪望厌恶的事情,此时此刻的闻人绪望都会一一的做到。
“爹爹说的是,小望不看了。”
这种久违的反感语气堵得骸骨心慌,当初他对于道士的闻人绪望颇有好感却也正是因为闻人绪望对他师兄这种完全顺从的态度,让骸骨对他的赞赏变成了鄙视。
烦躁的抓着头发制止了闻人绪望为自己加避雨咒,闻人绪望见此干脆把自己的避雨咒也拆了,倾盆大雨瞬间把闻人绪望淋成落汤狐狸,黑色的头发贴在脸上,而不协调的白色耳朵也为了防止雨水跑进去刻意弯下来。
“大笨蛋你不怕会因此感冒吗!”
拉过闻人绪望,骸骨将外衫拉开将闻人绪望裹进怀里才发现自己也全身湿透了这样顶个毛用。
“呵呵,爹爹犯傻了。”
“我才没犯傻!我…我不过是有点糊涂了!”
“犯傻和糊涂有区别吗?爹爹是因为什么事情而糊涂啊?”
因为你…这话我怎么说得出口。
“好吧,我出门前喝了蘑菇汤,那蘑菇有毒。”
闻人绪望嘴巴一张一合,骸骨知道他在说自己骗人。
放开闻人绪望,骸骨抹掉眯住眼睛的雨水。
“小望,你现在不是有力量了吗,那么就快去给你自己再施加一个避雨咒吧,顺带还烘干咒,感冒的话会很遭罪的。”
“那么我也帮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