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她叫來的家裡的傭人開來的車,他放心地喘氣,坐著休息。
他的呼吸比她急促,多喘了幾下才平穩,有餘裕去注意所處的環境。
然而一鬆懈下來,原本就吃不飽、穿不暖的他,直接失去支撐的力氣,無力地靠著她的肩膀。
他忍著沒穿內褲的清涼感,心裡想著將來的生活怎麼過下去來轉移注意力。
但他也知道不問就沒有做事的根據,等恢復一點力氣就端正坐姿,問她:
「請問...我的待遇好嗎?」
「算很好。你會有自己的房間、正常的三餐、偶爾一次的點心、出去玩的機會、保暖的衣服、能洗澡來保持乾淨、學知識的時間、可以滿足嗜好的物品、不用打雜、還算自由的日子,重點是免錢。長大之後你可以出去工作、讀書、交朋友之類的,待遇類似我疼愛的弟弟。」
「我過得那麼好,可以嗎?不用做事來報恩嗎?」
「反正也沒幾年,我還養得起。只是...第一次照顧年紀小的弟弟,我大概會做得不太好,叛逆期的處理方式也不懂,你如果交了壞朋友或突然把女朋友帶回家,還是欠債之後跑回來的狀況,我可能都沒辦法管教你,只能勸說和幫你負擔。」
她想得很遠,已經快把他當作長大後相認的年幼的弟弟。
不知道她怎麼會對認識沒多久的自己好到這種程度的他,腦海裡出現某種猜測,她其實是想用表面美好的東西引誘自己,讓自己落到因為恩情而不得不為她做任何事的地步。
他想起在鐵籠裡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的悲劇,加深的不安讓他害怕,崇拜她的感覺一點一點消失。
而她,似乎看出了他對未來的發展有了不好的猜測,提議:
「不然我找個好心的人家把你送過去吧,過普通家庭的日子好像對你更好。我讓你不放心,太不可靠,能力不足,連生活自理也做不到,除了擁有家產之外沒有一點價值,而且過一般生活才是你要的吧。」
說著說著,她的眼逐漸黯淡,像看到自己做的程式出現各種漏洞和失誤還得面對時間不足的電腦工程師。
他看到她望著窗外,開始念念有詞地嫌棄自己多差勁的孤獨背影,心裡產生愧疚,想安慰她,但她卻進入了懷疑自身存在意義和逃避的狀態,眼裡沒有他。
「我白活了18年嗎...信用不足...忘了吧...忘了就沒事了...啊…我越來越沒用...唔...快忘記...」
他聽出這不是演技,她確實在沮喪,立刻放下懷疑,緊張地想出用來試著安慰的話,說道:
「跟妳一起沒有不好...是、是我懷疑太多。」
「會讓你懷疑就是我沒用...啊…忘記了就沒事了...」
她沒有因為一句安慰被打動,頭靠著車窗,繼續自責。
前面的司機習慣了她的這種個性,找出她話中的破綻,說道:
「就算您沒用,那孩子的前途還是因為您而變好了,要有自信,他能遇見您,真的很幸運。如果他的前途比之前更差勁,您也有能力改變他,砸錢了事。」
「說的也是...利用人脈和資金,再怎麼普通的人也有辦法活得好吧。」
雖然她不是奉行砸錢主義,但是她認為既然道理說得通,不歪到不合理就能接受,所以心情穩定了。
沒安慰好她而難過的他,思考轉了個方向,逐漸覺得她其實人很好,是自己不對,不該懷疑她。
司機看她沒事了就加速,以道路限制的最高時速往她家開去,打算盡快讓她回去休息。
她如果不消極,大部分的時候還是很正常的。劇情是一段一段出的,有下一章的話,上一章就完成了如果有重要的修改會提醒
她的眼睛顏色換了,改成淡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