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天机元颖
镜元隐不见了。
殷晟连续三天没有看见他的身影,开始他没有怀疑什么,直到小皇慌慌张张地跑来皇宫,告诉殷晟他已经三天没有见到镜元隐了,殷晟这才慌张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慌张,他分明是相信镜元隐的人格和能力的,就算他莫名其妙的消失,也不会是做任何对不起黎国对不起他的事情,当然,他也有足够的智慧保持使自己不受到伤害,可殷晟就是慌了,也许是因为小皇的样子感染了他。
从十年前的招摇山之行后,镜元颖似乎就多了一层其他的身份,这身份别人都知道,只有他殷晟不知道,而且也没有人打算告诉他。
他必须得知道。
他解决完今日的政务之后,就把自己和飞电单独关在御书房内,一本正经地板着脸,对飞电道,“狐狸,有件事,你必须得老老实实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不许再隐瞒什么。”
飞电瞪大了眼睛看他,思前想后许久,轻声问道,“你都知道了?”
殷晟一听这话,心肝都忍不住颤了颤,明显是飞电误会他要问什么了,而看他的表情,难道飞电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瞒着他?
殷晟点头道,“是的,我都知道了。”
飞电皱了皱眉头,靠在御案上与他对视,道,“但你也要知道,我那样做也是为你好……”
“可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坦诚相待!”
飞电低下头,想了许久,答道,“可当时的情况,我要是说了,你会……”
他说着又顿了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怀疑般的看着殷晟,道,“不对,你要问我什么?”
“就是你要说的事情。”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当然,我全都知道了。”
“……”飞电不屑地削了他一眼,道,“套我话?”
殷晟:“……”
“想问什么直接问吧,不问我走了,”飞电说道,“我约了你儿子探讨佛法。”
“……”殷晟惊讶地看着飞电,问道,“你一个妖精学佛法?”
“不行?”飞电反问,“问什么快问,我可是很忙的。”
“好吧,”殷晟问道,“镜元隐的身份……你们都知道对不对?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
飞电有些怪,“你就要问这个?完全没有任何人想瞒着你啊,我没有说是以为你应该知道……连我这个对你们人间不是太了解的妖精都知道的事情,你居然不知道?”
“嗯?”殷晟摇了摇头,“的确不知道。”
“镜元隐不是普通的人,”飞电说着,见殷晟立即认真起来了,便接着道,“他是宝器,从天命之子诞生的第一个日子起,名为镜元颖的宝器也随之降生了。”
“嗯?说明白点。”
“身为皇帝,你居然不知道镜元隐……你真是……”飞电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名为镜元颖的宝器就化为了人形,与他命数相关的帝王同生共死,待帝王死了之后,他又失去所有的记忆,变回小孩子,与新的帝王同生共死,世代传承着一个名字和一个使命,也可以说,他世代都是一个人。”
“他是什么宝器?”殷晟问道。
“西王母的天机镜,”飞电道,“全天下不管是妖精还是人类都知道的事情,天机镜在还是镜子的时候拥有颠倒时空虚化洪荒的能力,后来镜子失踪了,西王母以为是被偷了,却没想到天机镜落入你们黎国的皇陵,与你们的命运息息相关了起来。”
殷晟想了想,点头道,“对,难怪之前在殷迹晅的镜子里,听见他说什么,镜元颖要世世代代与皇族的尸体为伴,原来这尸体指的是镜和皇陵的关系。”
“你怎么现在想起来问这个?”
“镜元隐不见了,”殷晟回答,“而且这一次,不知为何,我很慌张。我想去把他找回来。”
“嗯?你知道去哪里找?”飞电问道。
殷晟想了许久,看向飞电,“招摇山?”
飞电不置可否,想了许久,摇了摇头,“招摇山太远,如果镜元隐没有丧失心性,他没必要跑那么远,如果镜元隐已经被妖骨控制住了,为了对付你他也不会跑那么远的。”
殷晟皱了皱眉头,道,“你信不信,若是镜真的变成了妖精,被那些人利用,国将不国,我也绝对没有好下场?”
飞电连忙捂住他的嘴巴,“瞎说什么!你就知道我打不过镜元颖了?”
殷晟掰开飞电的手,笑着摇了摇头,“不是,但镜的能力,我们也是知道的。所以出去找他,救他回来,剔除他的妖骨,让他变成原来的镜元隐,这一切也是在为黎国的稳固打基础啊。”
飞电垂下眸子想了想,道,“行,但关键你得知道他在哪儿。”
殷晟顿时沉默了,的确,镜元隐是消失,消失的意思就是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
正在二人沉默之时,一道由远及近的呼啸声出现在飞电的耳畔,来不及想那是什么,飞电一个闪身将殷晟扑倒在地上,脸上竟是惊惧。
殷晟摸了摸摔的有些疼的后背,脸上居然露出十分不要脸的情调戏飞电道,“怎么,大白天的你也忍不住了么。”
飞电没有像往常一样与他继续逗下去,立马从地方站起来,看向刚才殷晟所站的位置正后面的墙上,一只尖利的、冒着紫色雾气的箭牢牢地刺了进去,箭尖周围的墙壁居然开始腐化,变成火烧一般的炭灰色。
箭上明显是淬了毒的,而且是十分厉害的毒,妖精也不一定能挡得住。
“他们来了?”殷晟看着那只箭,不由地黯下了脸色。
“不,”飞电摇了摇头,“从我听见箭飞来的声音算起,这只箭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飞过来的。而且,那人的目的并不是杀你。只是要提醒你什么。”
“提醒我什么?”殷晟不解道。
飞电走过去,伸出手想要将那只箭拔下来,殷晟立马拉住他,“别,上面明显是有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