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真非有意。”姬夷召虽然觉得自己不对,但心中还是想吐槽你的屁股父亲又不是没见过。
“好了,儿子,我今天要教训你,我要让你知道,再真正的力量面前,你的剑术,就是个笑话!”他也不见如何大势,只是整个右手霍然化成一只数米彩色翅膀,对准儿子,猛然一扇!
姬夷召瞬间就被远远卷出去,虽然他瞬间计算出气流之方向,调整身体准备安稳落下,却发现身下是巨大无比的悬崖山谷,下方云雾缭绕,绝对称的上是万丈深渊。
姬夷召再看那还在收翅膀的父亲,瞬间觉得牙痛。
本想控制金属来一根丝钉到对面的山壁上去,不过姬夷召看到吓的魂飞魄散跑过来叼他的只剩下半边尾巴的孔雀,决定还是乖乖等他过来的好。
只是下一秒,一只长箭铎然冷锋,自不远处直射而出,那箭尖形状极是诡异,非是普通的尖角,而是仿佛被从中心劈开的三角形。
“射日弓,诛天箭!”孔雀心中一惊,他正要躲开,但看正在急速落下的儿子,没有管那弓箭,继续扑向儿子,飞速抓住他的衣襟,向下方深渊从林飞去。
“铎!铎!铎!”又是三箭齐发,孔雀在空中全然躲开,对方完全无法预判他的轨迹。
姬夷召大怒,抬头一看,却见一青年在空中拉弓挽箭剑。
却来不及看清他的模样,就被孔雀带入云雾之中。
“你怎么样?”姬夷召心急地问。
“挨了一下,不过问题不大。”孔雀速度极快,不到数十息就带他下了山崖,找到一处悬崖中心的凸地停下。
姬夷召立时去看他伤到哪里。
却见一只长箭以雕翎为羽,精金为杆,箭身隐有云纹,正扎在孔雀……臀部。
“别拔,这是东夷王族的独门秘箭,箭头藏有无数暗针,没有他们的秘术,乱拔是会死人的。”孔雀恹恹地道,“反正也不是要害,你把露在体外的那部分砍了就是。”
“好阴毒的箭。”姬夷召决定一定要那偷袭的家伙好看,但手上却没有按照孔雀的说法做,而是握做那箭柄,向上一拔,孔雀只觉得臀部一轻,本来的痛楚竟一下减轻了许多。
“你怎么做到的?”孔雀有摸了下伤口,没事,居然没有触动那箭上机关,更没有拉大伤口。
“知道一个蛋要如何在不破掉蛋壳的情况下把蛋黄取出来吗?”姬夷召微笑着问。
“这个,听说巫族有一种小鬼偷物术,好像可以。”孔雀仔细思考着。
“这个其实只要四维就可以做到,就好像在纸面上画一个圈,纸面……”
“纸是什么?”孔雀打断他。
“……呵呵,其实我会小鬼搬运术。”寂寞的技术宅只能这样解释,因为对方不可能理解关于空间片与时间片的量子力学。
“这样啊,我儿子真厉害。”孔雀去抱儿子,蹭脖子。
“别闹,好了没有,好了就上去。把曲裾放下。”姬夷召最受不了孔雀的热情。
“真是越大越不可爱。你是阿惠也是。”孔雀闷闷不乐地把自己的大腿挡住。却在准备带儿子上去一时一愣。
“怎么?”姬夷召疑惑地看他。
“儿子,你随便一找,就找到了我一直找不到的地方啊。”孔雀眼眸转动,漆黑又诡异地看着崖下。
姬夷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对面山崖之中,竟有着一座完全建造在垂直山崖之中的村落。
整个村落形成一正六边形。以山川天地为形,云雾为衣,若隐若现间,奥秘又圣,仿佛在天地之间,却又不属天地之属。
建筑之间以索桥连接,索桥的排列又形成某种字符,姬夷召努力辨认,确定那字是天与地的重合写法,只是重叠时的写法的一正一反。地为反,天为正。
“这里难道就是……”姬夷召皱眉。
“不错,这里就是之一,天地合。”孔雀兴奋难耐,“十方之界,十方俱灭,我已破了九鼎、八卦、七星,如今再破这,就离解开我妖族枷锁再进一步。不过这事按下,夷召我先送你回去。”
“等下。”姬夷召扯住他的羽毛,“你又要杀人?”
“儿子,喜欢上阿惠之后,我就很少再杀人了。”孔雀摸摸他的头,“可是我是妖,有的时候,非杀不可。”
“我与你一起去。”姬夷召突然道。
“不行!”孔雀知道这有多危险。
“那是你的事情。”姬夷召道,“我也妖族之血,没有立场阻止你,但至少,你可以少杀些人。”
“天真的孩子。”孔雀摇头,“我是不会带你去――怎么?”
姬夷召也看到大队人群乘飞鸟而下,便小心地向旁边的杂草中躲了躲。
孔雀更简单,直接变成一只小鸟。
要知飞鸟乘骑是极难得之物,往往训养耗费极大,非王族不可得,只是王族为何要来这里。
“离地焰光印,刚刚袭击我们的人,居然是新任东夷部之君。”孔雀微笑着托起下巴,“想来也是,后羿虽然被姒揆以谋反之名杀之,但毕竟是东夷之主,怎么也会留下传承的。”
“后羿,就是射下十日,拯救天下的那个人吗?”这种有名的话姬夷召还是知晓的。他和他老婆嫦娥都是家喻户晓的人物。
“不可能,虽然他号称可射日,但太阳是何等存在,岂是他区区一凡人问津的了的,”孔雀冷哼道,“不过他也是个人物,当年东夷也曾代夏自立,可惜不敌天数,死在女人和义子的手里。对了,当年就是为了姒揆重夺大统,阿惠曾经出兵救过姒揆,结果那个家伙不思报恩也就算了,居然还觊觎我的阿惠,最后还勾结姬幽和南山族人,想用你来要挟阿惠!都是白眼狼!”
这倒让姬夷召想起来了,夏桀那家伙就是因为“长的和反王羿太像”这个理由差点让姒揆斩了,不过五国间联姻太正常了,姒揆也不想想他明明比夏桀更像。
“可是他为何来到这里。商君祭天他没有去,想来商君也不知情。”姬夷召皱眉,祭天是何等大事,若东夷之主在,绝对不可能不去观礼,否则那是比唾面更大十倍的侮辱,等同你瞧不起我的祖先。
“小心,又有人来了。”孔雀把儿子挤回草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