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染成灰烬的树叶轻飘飘落到地上,风一吹,无影无踪。01bz.cc
奥尔瑟雅公主的生日宴会甚至比欢迎雅尼克一行人的宴会还要隆重,这充分体现了阿方索八世对女儿的疼爱,他甚至不惜耗费重金让人在地面撒上细碎的金箔和银箔,在千百盏水晶灯的照耀下,整个宴会大厅就像是万千星辰洒落人间,璀璨华丽到了极点,令见惯了奢华的贵族们也目眩迷,陶醉不已。
雅尼克和克里斯当然也在受邀之列,前者作为帝国皇帝新近重视的客人,后者作为公主殿下可能的未婚夫人选。
阿方索八世让克里斯和奥尔瑟雅公主跳第一支舞,尽管当事人双方都有点笑容僵硬,魂不守舍,不过总算也磕磕碰碰完成了任务,两人甚至一边跳舞一边将脑袋凑在一起说些什么,亲密得令人嫉妒,一开始都觉得奥尔瑟雅公主不会喜欢费尔顿亲王的贵族们不仅也要重新衡量起这场政治婚姻的可能性。
雅尼克远远地站在角落里,一边和哈切森主教聊天,一边在思考教廷那边的动向。正如他之前和艾富里他们说的那样,教廷那边对他在魔法研讨大会上的演讲和倾向没有表示出任何的回应,即便是在雅尼克的发言很快就流传出去的情况下,他不相信教廷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教皇的心思你别猜。
哈切森主教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银发主教,心情有点复杂。
早在雅尼克演讲之后的当天,他就已经得到消息了。
老实说,他很佩服这个年轻人,起码他说的大部分观点,自己都是认同的,虽然不排除对方想要出风头的目的,但是能够顶着教廷的压力说出那些话,本身就需要非常大的勇气。
官和法师不能再对立下去,彼此之间需要合作。
这种话,除了教皇之外,谁都不能说,偏偏却被一个主教说了。
教廷那边会有什么反应,哈切森不知道,但唯一能够肯定的是,跟阿方索八世一样强势的教皇陛下肯定不会高兴。
鉴于跟雅尼克交情不深,哈切森主教想不出有什么话可以谨慎地表达自己的观点,只能含糊地安慰他道:“你的演讲很富有创意,也许教皇陛下会喜欢的。”
雅尼克噗嗤一笑:“哈切森主教,您不适合安慰别人,因为您的表情已经出卖了您自己。”
哈切森主教苦笑着摸摸自己的脸,“有那么明显吗,难怪我总得不到高升。”
雅尼克真心实意道:“不,教廷现在像您这样的人很少了,实际上他们恰恰需要您这样的人。”
哈切森哈哈一笑,举起杯子:“我本来想安慰你,结果现在变成你在安慰我了,为我们互相安慰干杯吧!”
雅尼克也笑着举起杯子。
舞池那边,贵族们翩翩起舞,奥尔瑟雅公主已经结束了与费尔顿亲王的舞,她在侍女的陪伴下回到自己在楼上的休息室,一边跟自己最亲密的侍女抱怨:“真讨厌,父亲为什么不让我选择自己的第一支舞呢,我根本就不想跟费尔顿亲王跳舞!”
侍女掩嘴一笑:“您这么美丽,许多人都希望能够与您跳第一支舞呢,也许是亲王阁下的诚意打动了陛下呢?”
奥尔瑟雅公主撅起嘴:“好了,穆琳,你就不要说好听的话了,我不喜欢费尔顿亲王,现在是,以后也是!而且我并没有从他眼里看到对我的任何爱恋,你明白吗,就是那种炽热的,又或者温柔的光芒!噢,你帮我把那套粉红色的裙子拿过来,我要换上,希望希尔阁下还没有离场!”
侍女手脚麻利地照办,休息室里只有她们两人,奥尔瑟雅一向不喜欢自己身边围着太多的人,总是在制度允许的范围内给自己更多的自由。
“您说的那种炽热的光芒是什么呢,爱情吗?”侍女服侍她穿上衣服,一边好地询问。
“是的,就像吟游诗人唱的那样,他从云端走来,俊美的容貌堪比天,他的眼睛温柔而又炽热地望着你,就像被微风拂过的湖面……唔,你明白吗,就是那种感觉,很难形容的!”奥尔瑟雅公主耸耸肩。
“您喜欢的是希尔阁下吗,可是我听说官是不能结婚的啊!陛下肯定也不会允许您和希尔阁下结婚的!”侍女道。
“这就是问题所在,”奥尔瑟雅公主有点颓丧,“我觉得我对他一见钟情了,可是他的眼睛里并没有我的倒影,不过我觉得如果我努力去追求他的话,他应该会被我打动,最重要的难题是父亲肯定不会允许的!”
“或者您去求求陛下?陛下那么疼爱您,说不定会为了您去跟教皇沟通,让他放希尔阁下回归俗世呢!”侍女天真地道。
“也许不行。”奥尔瑟雅公主摇摇头,她摸了摸耳垂:“跟这裙子一套的粉色珍珠耳环呢?”
侍女找了一圈,“也许是放在隔壁的休息间了,您稍等一下,我过去看看!”
“穆琳,你得快点,我老担心希尔阁下提前走了!”奥尔瑟雅公主催促。
“好的,马上!”侍女提起裙摆飞快地跑出去。
奥尔瑟雅公主站在衣柜前面比划着裙子,她刚刚看到一条有着嫩黄色像初开花朵一样的裙子,又觉得雅尼克也许会比较欣赏那个款式,于是决定等侍女回来的时候咨询一下她的意见。
身后响起门被打开的声音,随即又被关上。
奥尔瑟雅公主头也不回:“穆琳,你来帮我看看,你觉得粉色的好还是嫩黄的好?我觉得嫩黄的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她低着头说了几句,见侍女没有回应自己,不由有点怪。
“穆琳?”
房间里一片寂静,奥尔瑟雅公主后知后觉地发现根本好像就没有人进来过。
她转过头,却只来得及看见一道黑影朝自己飘过来,随后喉咙就被紧紧扼住!
奥尔瑟雅惊恐地瞪圆了眼睛,嘴巴也不由自主地张开,却只能从气管里发出嗬嗬的响声,对方似乎用了什么法术,让她没有办法尖叫或呼救,只能抬起双手想要将自己喉咙上的禁锢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