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庄临诧异地伸手揉揉它的脑袋,“想什么呢?我说你以前见了我还知道在我身上蹭两下,现在已经学会无视我了,这简直太不像话了,黑糖。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你的主人了?!”
黑糖很不屑地躲开他的手,眼里明明白白地写着反问句:你是谁啊?
庄临捏捏它的狗爪,“我是你爹地亲爱滴弟弟。”
黑糖抽回自己的爪子,有些幸灾乐祸地哼哼了两声:亲爱滴这三个字已经不适合用在你身上了,少年。因为它的爹地已经把这个称呼用在别人身上了。
庄临可猜不透这条无法无天的宠物狗的心事,他放开黑糖,探头探脑地往里看了看,“你爹地起来没?还有别人在家没?”
黑糖懒得理他,自顾自地趴到沙发前面的地毯上继续睡它的回笼觉。这段时间,这位少爷总是时不时地大早上跑过来,而且每次都有个听起来冠冕堂皇的借口。嘁,不就是想看看告状精有没有在这里住嘛,还搞的那么复杂。它倒是不介意给庄临透露点儿隐秘消息,可惜语言不通,它说了庄临也听不懂。
庄临换了鞋,蹑手蹑脚地爬上楼,几分钟之后又一脸失望地下来了。挨个屋晃荡了一圈,彻底失望了。
“被子都叠得整整齐齐的,该不是昨晚压根就没回来吧。”
黑糖把脑袋搭在爪子上,斜着眼看他。它其实很想告诉他,自从那个告状精住院,它爹地都没回来住过,每天早晚回来给它这个儿子喂点儿食,带它溜达溜达,其余时间都在医院里陪着那生病的告状精。尤其最近这两天,他已经开始打发小助理过来给它喂食了。所以,还是该上哪儿上哪儿去吧,别再打它爹地的主意了。
庄临把脚丫子放在黑糖背上晃荡两下,“你说我连人都没看着,怎么给老爹老娘通风报信呢?回头老二再不认账,我也没证据啊。”
黑糖很鄙视地从他的脚丫子底下钻出来,一溜小跑地冲着大门过去了。庄临正想喊它,就听见了外面铁门打开的声音,然后便是黑糖兴奋的汪汪汪。庄临跑出去一看,果然是庄洲回来了,不过让他失望的是,车里并没有别人。
庄洲还没开进院子就看见了靠着栏杆扔在一边的自行车。庄临还没成年不能开车,又一直闹着要走后门弄个驾照出来,家里人被他闹腾的不行,他妈就给他空运回了这辆自行车回来。赛级车的外形都酷酷的,比较符合这个年龄的孩子的审美,再被班里那帮花痴的小女生赞美几句,庄临飘飘然之余,终于歇下了走后门办驾照的心思。
连着几天一大早庄临就跑过来,庄洲哪里还猜不出这人的心思。想了想这也是个机会,先通过他给自己老爸透点儿消息,让他们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庄临被他看的直发毛,一脸谄笑地凑过去没话找话,“你没在家住啊?”
庄洲点点头,“在医院陪床。”
“陪床?!”庄临顿时惊悚了,“谁住院了?”
庄洲看着他,淡淡答道:“你二嫂。”
庄临,“……”
尼玛,要不要这么直接,简直不给人一点儿心理准备的时间。
庄临纠结了一会儿,忽然间反应过来他二哥这是在跟他摊牌,顿时又激动了,结结巴巴地问他,“那我二嫂什么病啊?我能去看看她吗?”
庄洲看了看表,“你自己去厨房找东西吃,等下我带你过去。”
庄临连忙点头,“好。我用带点儿什么东西吗?”毕竟是第一次见未来二嫂,而且这位二嫂还是个病人。
庄洲想了想,“我听七伯说,你前段时间做了不少线条练习的作业?带着了?”说着瞟一眼庄临扔在一边的行李。这小子自从学校放了寒假就处心积虑想要搬到他这里来住,平时用得到的东西基本都随身带着。
庄临觉得话题拐的有点儿莫名其妙,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点头,“还有色彩练习。凌老师觉得我色彩这一块比较弱。所以给我布置了不少色彩练习。”
“都带上。”庄洲想了想,“就可以了。”
庄临默默反应两秒,“我二嫂也是画家?”
庄洲嗯了一声,也不多说,换了跑鞋带着黑糖出去了。一人一狗在小区附近跑了两圈才满身是汗的回来。等他洗完澡换了衣服出来,庄临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
庄临抱着他的画夹,激动不安地坐在沙发上等他,“现在就去?”
庄洲给黑糖取了几把狗粮,带着庄临出门了。
52、合伙 ...
庄临一路上都有些忐忑不安。他爸妈都不在身边,放眼整个滨海,能让他指望得上的人就只有这么一个二哥。虽然他经常抱怨庄洲对自己各种约束,这不行那不行的,但有人管着也意味着有人关心,这一点他还是懂的。真有那么一天庄洲建立了自己的小家庭,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关注自己吗?
还有这位准二嫂,她会不会嫌弃庄洲身边有这么一个拖油瓶呢?
庄临假装不在意地跟庄洲套话,“我二嫂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庄洲嘴角微微一挑,“人有点儿迷糊,不过很聪明,也特别有爱心,喜欢照顾小动物。跟黑糖相处的也不错。”
“真的么。”庄临听的有点儿惆怅,“我们凌老师也是这样的人。对小动物特别有爱心,人也聪明。”说着叹了口气,识趣地闭上嘴。要是庄洲误会他是在拿准二嫂跟别人相比,回头他不小心再把这话透露给准二嫂,那可就糟了。庄临可不能做这种还没见面就先把人得罪了的蠢事。
庄临迅速改口,“哦,你挺走运么。”
庄洲抿嘴一笑,嗯了一声。
庄临看到他这个表情,一肚子的问题又活活憋了回去。他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另辟蹊径,如果能跟这位准二嫂打好关系,那一切担忧都不成问题。
庄临打起精,老老实实地跟着庄洲下车进了住院部的病房,一边讨好地问:“二嫂的病情严重么?”
“不重。”庄洲挑了挑嘴角,“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哦。”庄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跟在庄洲身后东张西望地走出电梯,正想问问准二嫂住那间病房,就看见前面那间病房的门打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手上还拎着一根尺把长的……甘蔗。
庄洲,“……”
庄临瞬间惊悚了,“凌老师,你怎么也住院了?!”
凌冬至愣了一下,看看他再看看色木然的庄洲,脸上挤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庄临同学啊,你这是?”
庄临看见熟人,心里的紧张大为缓解,笑着说:“我二嫂也住院了,我跟我哥来看看她。凌老师你怎么啦?”
凌冬至被“二嫂”两个字雷得不轻,抽抽嘴角,“我被车撞了。”
“我二嫂也是,”庄临立刻气愤了,“我听说现在好多司机的驾照都是花钱买来的,技术没练好就出来祸害人,真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