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纵扭攥着夏耀后脖颈的手再次施力,“你扪心自问,你真不知道?”
夏耀依旧硬着头皮甩出那四个字。
“我不知道。”
袁纵注视着夏耀那张绝然执拗的面孔,心碎得跟渣似的。
外面本来就冷,夏耀又穿得这么少,还被按在冰凉的车身钢板上,冻得牙齿直打颤。袁纵心头的愤怒、无奈、憋屈都抵不过心疼,手臂一转,将夏耀揽入怀中。夏耀与袁纵胸口碰撞的一刹那,熟悉的心痛又开始撕裂他的经。他不知道自己在较真什么,在别扭什么,就是有一根巨大的刺扎在胸口,让袁纵抱他的时候,除了温暖还有剧烈的心疼。
袁纵强行将夏耀拖上车,车门紧锁,车里的空调开得很大。
“袁纵,你放我下去!”
袁纵突然蹿到后车厢,将夏耀的外衣全都脱光,就剩下一条小裤衩。夏耀以为袁纵要对他怎么着,急忙用脚蹬踹。
“我告诉你袁纵,咱俩已经分手了,你丫别让我瞧不起你!”
结果,袁纵硬生生地抛过去一句,“我也没那兴趣强暴你!”
夏耀突然像被人踩了尾巴的小狗,瞬间炸毛了。
“是,你没兴趣,我特么都跟人家一张床上睡过了,你还对我有什么兴趣?你打心眼里把我当个婊子!”
袁纵瞳孔飙血,吼一声差点儿把汽车玻璃炸裂。
“老子要把你当婊子,当初从他床上拽下来就检查你屁眼了!还他妈用得着听你说那些作践自个的话?!”
夏耀心里咯噔一下,强硬的自尊心又开始作祟。
“那你脱我衣服干吗?”
袁纵把夏耀的衣服直接收走,然后把车锁打开。
“你不要走么?走吧。”
夏耀浑身上下就一个小裤衩。
“袁纵,你丫真够损的!”
袁纵说:“你要嫌还不够露,我把你裤衩也脱下来,让你彻底浪个够。走啊,怎么不走啊?回去接着浪啊!”
夏耀突然不怒了,漠然的目光看着袁纵。
“这可是你说的……”
砰的一声,夏耀把车门打开,毅然决然地迈了出去。他现在已经不在乎脸面了,反正是个老爷们儿,被人看到也顶多增加个笑料。可就是一点,真特么冷啊!说大话的时候跟个爷爷一样,走两步就冻得跟孙子一样。
袁纵已经被夏耀逼得快吐血了,活了这么大岁数,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就夏耀这个坎儿说什么都迈不过去了。
“你给我回来!”袁纵怒喝一声。
夏耀转头嚷嚷,“有本事你站那别动!”
袁纵大跨步朝夏耀走过来。
宣大禹也正巧出门找夏耀,夏耀一看到宣大禹,瞬间看到救星,直接扯下宣大禹的衣服就披在了身上,“你的车在哪?”
宣大禹急忙把车门给夏耀打开,夏耀迅速钻进去,猛的将车门关上,将马上要走到车门口的袁纵彻底隔绝在车外。
“你能先把我送回家么?”
等车开起来,宣大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你这干嘛呢?”
“有热水没?先让我喝口水。”
宣大禹把保温杯递给夏耀。
夏耀喝水的工夫往外瞄了一眼,袁纵还在距离宣大禹的停车位不远的地方站着,目光直对着渐行渐远的车辆。
夏耀猛灌一口热水,直呼道:“真特么爽!”
又喝了一口,继续说:“真特么爽!”
最后把整壶水都喝进去了,打开窗户,猛的把水壶往路上一抛,炸裂声直冲到车内。
“真他妈爽!”夏耀大喝一声。
宣大禹的手一打滑,差点儿拐到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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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底,田严琦到警察局办事,碰巧遇见夏耀来这个分局找朋友,两个人打了个照面。田严琦面色晦暗,夏耀倒是很精。
“袁纵这程子总是不见人。”田严琦说。
夏耀挺惊讶,“是么?”
他倒是时不时就看到袁纵,今个在小餐厅明个在俱乐部的,哪哪都有他。
夏耀明知故问,“你们俩还没在一起呢?”
“怎么可能?”田严琦自嘲地笑笑,“我现在连他人都见不着。”
“不至于吧?田副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