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发丝,衣襟不整的模样,看上去依然绝美异常,却正在饱受那非人的折磨。不过能心疼他的,怜惜他的,目前只有段蓝枫三个已经把天下第一庄当成家的男人。
“轻语,你不会有事的,大夫马上就来了,你先忍忍。”三个男人把月轻语按住,不让月轻语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之所以要这样,主要是因为之前月轻语就出现过忍受不了那锥心痛苦的煎熬,而做出一些极端的动作来。
“不要大夫,我不要大夫,我要不惊,你们去帮我把不惊找来,只要他能救我,我不要别的大夫给我看,我要不惊……不惊,不惊……为什么要那么对我,为什么……我才是你的妻子,我才是风家的媳妇,为什么要那么残忍的对我……啊…………好痛,不要大夫,我要不惊……”月轻语疯狂的挣扎着,想要从段蓝枫三人的压制中脱离,嘴里还不停的喊着风不惊的名字。
真不知道现在月轻语到底是真疯,还是装疯,可不管他疯没疯,可以肯定的是,风不惊下在他身上的残缺之毒已经开始发作了。
残缺,残缺,本来就不是完整的人生,凡是中了残缺之人,他的将来已经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可悲。
生不能生,死不能死,就是人世的一缕活鬼,可怕狰狞,甚至悲惨,有着太多的磨难,无穷无尽的磨难正在等着。
“不惊,不惊,不惊……你心里只有风不惊,难道这几年我们三个的感情你真的看不见,不惊已经有了选择,为什么你不能放过自己,何苦把自己逼成这样。”石叶俊被月轻语的癫狂疯言刺激了也说出了重话。
“俊,你在说什么?怎么能这么对轻语,你明明知道他的苦。”雷萧云大声吼着挚友。
“你说什么?选择……什么选择?不惊是我的,只能是我的相公,我要做他的妻子。你给我滚,给我滚……”本来还在挣扎的月轻语听到石叶俊的话,有那么一刻的安静,可随后便是惊猛翻身,挣脱了段蓝枫跟雷萧云的压制,伸出双臂硬生生的把石叶俊拉到自己面前,然后语气依旧执着强势的宣布着,更对石叶俊态度恶劣。
隐藏在月轻语乱发后面的眼睛已经变得猩红可怕,完全失去了理智一般。
“都给我滚,我不要你们,不要……马上给我滚,给我……”正在叫嚣着的月轻语突然眼前一暗,昏迷了过去。
见月轻语身体一软,躺回床上,三人赶紧把月轻语扶着躺好,还盖好了被子。
“你这又是何苦,明明知道不惊是轻语的死穴,你还往上戳。”段蓝枫拍着好友的肩膀,很是明白他的心情。
“我有什么办法?看着轻语一天天的衰弱下去,我们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请了那么多的大夫都无能为力,轻语的行为又那么过激,难道我们真要去风谷求不惊为轻语治病,你觉得有可能嘛!”石叶俊三人心里其实很清楚,他们跟风不惊的友情早在他们自私的作出决定,维护轻语的时候,就已经注定回不到过去了。
他们不是不相信不惊当初的话,而是不愿相信在他们心中仙人一般的存在会是那样一个人,轻语肯定是有苦衷的,所以他们能做的就是守在轻语身边,哪怕一辈子都得不到轻语感情方面的回应,他们也认了,谁让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路。
“要是轻语的情况在恶劣下去,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到风谷去求不惊,以风谷的规矩,一命换一命又如何,只希望轻语能早日康复,希望他更能想明白,不要把自己逼死在了死胡同里。”段蓝枫如此感慨的说着。
“我们先去处理庄里的事务,让轻语好好休息休息,他这一躺下,又得晚上才会清醒,趁着这个时间,我们也去休息。”因为这段时间月轻语的情况反复,所以都是段蓝枫安仁在帮着处理天下第一庄的事务。
至于月轻语这位庄主,则放心养病,毫无后顾之忧。
当雷萧云把月轻语的房门轻轻关上和另外两位好友离开没有多久,月轻语所在的房间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个人来。
那个人影慢慢的朝着月轻语躺的床边走去,正要掀开月轻语的被褥,自己也顺势躺下去的时候,一把匕首就那么直直的落在了那人的颈脖之间,只要那人稍微有所动作,便会被此时正睁着一双阴冷狠绝眼眸的月轻语给割破喉咙。
“我就知道,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即便是轻语现在身体不适,也是我所熟悉的那位蛇蝎美人,真是美的惊心,美的我日思夜想。”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戴着玉制面具的男人。
“不用废话,青春泉的下落,然后我帮你弹奏红莲琴,催化惊世火莲盛开。”月轻语的腿确实不能动,而且疼痛难忍,可他不会就此放弃,不会就此认输。
他要搏,也必须搏。
“轻语怎么知道我这次是来交易的。”男人离开了月轻语的床榻,来到茶桌前,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就此喝了起来。
“惊世火莲已经出世,你没有更多的时间,普天之下除了不惊就只有我能正确的弹奏红莲琴,你该不是以为只要得到红莲琴就了事了,要是真那么简单,以往的几百年怎么一朵惊世火莲都没在成功盛开,就此凋谢。我相信你能得到红莲琴,而你也要相信我,惊世火莲只有我能为你得到。”月轻语言辞凿凿,每一句都戳中了男人的重心。
“很好,很好,我就是喜欢跟轻语你这样的人合作,青春泉我会带你去,两天后你处理好这里的一切,我来接你。”男人并没有多说什么,就离开了月轻语的房间。
而在男人离开后,月轻语的头又是一阵眩晕,然后眼前本来清晰的视线也开始一明一暗,模糊起来。
“我不会输,更不能输,我不会被这点小毛小病给弄倒下的,这个天下,只能是我的,不惊,你喜欢嘛!这是我的彩礼,我带着这样的彩礼嫁给你,你会接受的对不对,哈哈哈哈…………我要活着,也必须活着,不惊只能是我的。”月轻语狂笑之后,突然打开床头上的一个暗阁,从里面拿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精致的玉盒。
“谁也不能阻止我,不能……谁阻止我,我就杀了谁,毁了谁,我不能回头,也回不了头了。”月轻语在看着玉盒的时候,脸上出现了可怕又扭曲的情。
连那笑都让人毛骨悚然。
“所以,我不会倒下,至少在成为不惊妻子之前,我不能倒下。”随即,月轻语打开了玉盒,一道红焰之光出现。
原来玉盒里装的是:半片惊世火莲的花瓣,先不说月轻语怎么会有惊世火莲的半片花瓣,他现在是要……
没错,月轻语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出现了可怕的变化,如果再不及时压制住病情的恶化,他就真的没有资格去挣得一席之地了。
于是就看见月轻语直接把那半片惊世火莲塞进嘴里,动作举止那么急切狂暴,似乎在发泄着什么?
当月轻语吃下去之后,身上的疼痛感马上消失了大半,可当他想要动弹双腿的时候,还是无法挪动,看来他的病情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
“不急,我不急,等我得到其他的惊世火莲,一定会好起来的,我怎么能以残废之躯嫁给不惊,不惊,你一定要等我……”其实月轻语,不管是真疯还是装疯,他已经失去理智很久很久了。
一个为达目的可以连自己灵魂都抛弃的男人,这就是月轻语,真不知道以后还会给风不惊和莫清逸带来怎样的麻烦,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身中残缺之毒的月轻语,在想对莫清逸做出不利的事情都很难,因为风不惊有的是办法让他陷入更可怕的绝望境地。
第一百一十二章:暂时原谅
“快到了。”当天山老人已经身处柳木野岭,离风谷没有多少路程的时候,看着一望无际的树海,天山老人却有些踌躇了。
对于风谷,这个月灵大陆上一处很特别的地方,其实天山老人的本意是能不来就不来的,最好此生都不要出现在这里,可身负师命,他不来也不行。
为什么天山老人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会对风谷如此忌惮,可不就是忌惮嘛!那种裹足不前的心情,还真是难为他一个老人家了。
而天山老人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因为这一代的风谷谷主,也就是风不惊的存在。
对于风谷,不管是无忧道人,还是天山老人,心中意是有着一丝难以弥补的亏欠,那是一种寻常人无法明白的愧疚。
把一切担子就那么交给本可以隐居闲逸的风氏一族,应该说,是他们师徒先后找上了风谷,把那非一般的重担就这么让风家承担,而他们师徒二人且是云游四海,游走天涯,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安逸。
就这样风谷连着两代主人都走上了常人无法想象的道路,尤其是以现在的主人最为突出,真的是一位惊世绝艳的才,绝对是几百年来风氏一族最可怕强大的主人,也是心性脾气最无法捉摸的一位。
因为曾几何时,他与师父无忧道人已经成了这位主人,见一次那啥一次的目标人物,真是让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师父也真是的,这个节骨眼上让他来一趟风谷,这不是让他为难,更让他这把老骨头有命去,没命回嘛!
自己也有十多年没有见过风小友了,也不知道现在的风小友是不是放下了一些成见,可不就是对他们师徒二人的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