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她以为自己准备好了面对一切,而现在她只是稍微放松了一点,这太残忍了。
“我真喜欢你被吓坏的样子。”红蛇捡起被她掉在地上的食物放回她手里,靠近她耳边说。
雇佣兵甚至没碰到她,仅仅是声音和体温,就让女孩僵在原地,被毫无顾忌地强行使用的恐惧、顺从的本能和强烈的羞耻让她的脑子轰鸣着宕机,希尔薇几乎无法呼吸。
可接下来耳边的低语却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听着,不要开门,不要想歪主意,否则你和我一个都活不了。”
希尔薇惊恐麻木的大脑还没能理解这句话,失去意识的雇佣兵就倒在她身上,带着她一起摔下了椅子,而她一低头,所见的就是一大片触目惊心的鲜血。
在惊叫出声的前一秒,她看到了门下缝隙透进来的光——有人在门口。
是红蛇的同伙们。
希尔薇及时咬住嘴唇咽下了惊叫。她无法想象有人能在失血这么多的情况下装作若无其事,但显然其他人还是起了疑心。如果他们知道红蛇重伤,她们两个都活不了,红蛇是这个意思。
她想尖叫,或者是呕吐和大哭。
几个小时前她的世界被劫持、被毫不在意地粉碎,几分钟前她觉得自己的余生都会活在恐惧里,如果她能够幸存的话,而现在,作恶者躺在她面前的地板上昏迷不醒,血泅湿了大片地毯。
红蛇的外套里有枪,就算希尔薇从没碰过枪,她也可以用雇佣兵靴筒上的短刀割断她的喉咙。或者她只需要袖手旁观,地上的女人很快就会死于失血。而红蛇的背包里有急救用品,作为这鬼地方长大的平民,希尔薇知道怎么紧急止血。
她突然拥有了对一切的决定权,包括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