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东麟似乎很不想见到这个人,更不想和他多费唇舌,很快就叫人把他请了出去。
被保安架着拖离办公室的时候,海明还在不甘心地吼叫着:“三叔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侄子!你这样怎么跟我爷爷和爸爸交代!”
海东麟勾了勾嘴角,表情带着淡淡的不屑,透过镜片所放射出来的目光冰冷刺骨,“我从来都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
屋漏偏逢连夜雨。他从三叔那悻悻地出来后就去了酒吧叫了几个狐朋狗友借酒消愁,当然这次他只敢把眼在那些酥胸半露的女人身上扫来扫去,并不敢有什么动作。因为喝的多了,中途就去了躺厕所,就在他刚拉开链子准备解决的时候,就被人用麻布套住了头,然后踢倒在地上狠揍了一顿,那帮人下手极为刁钻,专捡他身上受不了痛的地方下死手,拳打脚踢地把他揍得哇哇乱叫。
那几人临走的时候还吐了唾沫在他身上,骂了一句“小兔崽子,敢抢我们老大的女人!下次再让我们看见打断你的腿!”
听了这话,海明想起来在去年年底的确招惹过一个极其风、骚的女人,好像就是一个道上混的大哥的女人。可是那事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怎么会这个时候才寻他报复,再说了,不过是一个小混混的头子,怎么敢对他海明下手?不想活了吗?
他这狼狈凄惨的样子自然是引起了海家人的注意,他的叔公,也就是海东麟的父亲海泰安找了几个部队的人去查,还真发现那天在酒吧的几个打手是那个大哥的手下,只是那个叫陈福的混混头子几个月前就因为捅死了人被抓进去了,而无论他们如何查找,都没有寻到那几个打手的踪迹。这不光彩的事也不好闹出太大动静,海明就只好生生地吃下了这哑巴亏。
就这样,海明受到了第二次、第三次打击。得知他海东麟被开除的海泰和、海建林虽然也对对方的绝情略有微词,不过对海明的失业没有任何不满,反而觉得这是一个改造他的好机会。于是干脆帮他在农业部找了个闲职,而他所在部门的处长就是他未婚妻的哥哥。而且每天都有司机在下班时间等在他的门口接他回海家,不允许他再去外面鬼混,彻底杜绝了酒吧那样的事重演的可能性。
这样一来,海明就变成了笼中雀,上班的时候被未来大舅子死死盯着,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办公室里,下了班就有司机把他接回家,彻底杜绝了他享受夜生活的权利。这样的日子才维持了三天,他就觉得自己快疯了!
可他海明作为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少爷,除了吃喝玩乐没有任何长处,既不敢反抗父亲和爷爷,又没能力自己谋出路,除了接受还是怎样?
这天他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旁边的老头和中年妇女一个喝茶看报,另一个上网聊天,无聊得他快要抓狂。他坐在椅子上发了半天的呆,突然发现了问题所在。
——是谁把他和任佳雯上宾馆的事告诉未婚妻的?
——三叔为什么要突然开除自己?
——那几个打手为什么在事隔几个月后找自己为前老大报仇?
这个人必然对他怀着极大的敌意,而且又了解他的行踪,并和三叔的关系亲密,他思来想去,符合这三个条件的人,在这世上就只有一个——江潮生。
江、潮、生!
就是他!除了他还能是谁!
他把这个名字放在心里翻来覆去地诅咒着。那天挨的拳头他还没找你算账呢,现在不仅吹三叔的枕边风让他开除我,还找人暗算我,当我海明是什么人?这些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不让你身败名裂滚出帝都我就不姓海!
海明心里对江潮生恨到了极点,巴不得抽其筋饮其血,如果他手里有把枪,恐怕会忍不住直接把人毙了。
可他不能这样,因为江潮生的背后,是海东麟。
虽然他知道三叔对情人的兴趣从不长久,可如果在那人受宠的时候下手,必然会引起三叔的不满。虽然从商,可三叔的手腕和能力在帝都是有目共睹的,如今的海家都不免得借助他的声势,这样的海东麟他可惹不起。
所以必须想个完全的法子,既不惹怒三叔,又能把江潮生踢入地狱,最好是不知鬼不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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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哥,您看,这边的图纸要改改,顶灯不能这么装,不但影响光线还会有危险。还有,门口的牌匾位置我也想换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