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兄。”聂不凡突然站起来,叉开腿对向他,指控道:“你这样直勾勾地盯着我,让我怎么相信你对男色不感兴趣?”
“胡说什么呢?”司辰宇闲闲地驳了一句。
“我可没胡说,你的视线都快把我白嫩嫩的身子洞穿了。”聂不凡缓缓凑近他,用手指勾了勾他的衣领,轻声道:“湿兄,是想和我共浴吗?”
司辰宇凤眼半合,伸手抓住聂不凡的手腕,警告道:“别惹火。”
聂不凡动作顿了顿,怪这人不是该落荒而逃了吗?似乎和预想中的不一样。
作为一个正常男人,司辰宇对他的色相怎么会是这种淡定的反应?莫非已经气得一点节操都不剩了?
“好吧。”聂不凡收回手,叹道,“看来你迫切地想要沐浴,我就不墨迹了。”
说着,他转身踏进浴池中,将身上的污渍冲洗干净,然后动作利落地出了水,拿起毛巾擦干身体。
整个过程不过一会,真是难得的迅捷。
他一边穿衣服一边对司辰宇道:“我好了,待会我就让人给你换……唔!”
话还没说完,聂不凡就被压在墙边,嘴巴被狠狠堵住。
他瞪大眼睛,盯着司辰宇那两排整齐的睫毛,两人呼吸融汇,舌齿交缠。
好半晌,司辰宇才放开他的唇,额头抵着他,低沉道:“还敢说你不是在勾引我?”
聂不凡微张着嘴,暗道失策,这个男人跟他一样没节操,口里说得义正言辞,实则闷骚在内。他这招果身驱敌看来是行不通了。
“湿兄,有句话叫心存邪念,则事事邪秽。咱这么一个纯善的男纸,怎么会做出恬不知耻勾引之举?”聂不凡拍了拍半裸的胸膛,正色道,“君子坦荡荡,我清清白白地让你看个够,你还想怎地?”
“……”司辰宇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试图找出说谎的迹象,却只看到一对无比清澈的眸子。
这让司辰宇几乎要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真的只是自己心生邪念?对他?
司辰宇脸上露出不确定的表情,突然又低头吻了吻聂不凡的唇,轻轻舔舐,慢慢品味,双手也不规矩地挪动起来,不知不觉又沉醉其中……
突然,他闷哼一声,然后满脸扭曲地弯下了腰。
原来是聂不凡趁其不备,狠狠地给他的要害来了一下。于是,司王爷第二次尝到了难以宣诸于口的痛。
将他推开,聂不凡整整衣服,哼哼道:“湿兄,咱不会屈服于你的淫威之下的。欲求不满的话,鸡窝村大把鸡排队等着陪睡呢!”
“……”司辰宇脸色阴沉得像锅底一样。
他一把拽住聂不凡的手,忍痛道:“你胆子越来越大,真不怕本王将你就地正法?”
“说真的,我很怕。”聂不凡叹道:“咱就一个小人物,完全无法与位高权重的您相提并论。但是有些东西还是必须拼死以护的,比如菊花。”
“菊花?”
“花。”
“……”
“男人也是有贞操的。”聂不凡恳切道,“希望湿兄能体谅。”
“……”不知为何,司辰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行了,湿兄你准备沐浴吧,我去给你烧水。”说着,聂不凡抱起衣服就朝外走去。
等他走远了,司辰宇才回过来,不对啊,他明明是来找聂不凡算账的,怎么不知不觉就被他迷过去了,原本积攒了一肚子的怒气也不翼而飞。难道他真的看上他了?他的品味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了?这家伙性格恶劣,谎话连篇,胆大包天,肆意妄为,简直就是旷古烁今第一葩。若是别人敢如此冒犯他,早被他送去见阎王了,凭什么唯独对他心慈手软,处处留情?还如此理所当然?
司辰宇夹着腿,摸着下巴,以这么一个极其不雅的姿势陷入了沉思……
出了澡堂的聂不凡使劲搓了搓自己的嘴唇,暗道这回牺牲大了,居然不小心勾到了一只人面兽心的家伙。司辰宇和张三李四不同,聂不凡可以信任张李,却无法信任司辰宇。司辰宇心思难测,不好把握,偏偏那种高高在上的傲慢,让聂不凡无法抑制想要祸祸他的欲望。
纠结啊!聂不凡痛苦地挠着门框,在理智与欲望中矛盾挣扎。到底是继续依照本性行事,还是退避三尺呢?
哎,算了!这种深奥的问题不适合用他这颗简单的头脑来思考。聂不凡站直身体,悠游地进了房间。
至于给司辰宇烧热水的事,早被他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好在司辰宇的心思也不在此事上,否则免不了又是一番混乱。
当晚,司辰宇勉强回原来的屋子睡觉,虽然被褥朴素到令人想一把掀掉,但至少看起来还算干净,鸡群也不再跑来捣乱,只要关好门窗,就可以一觉安稳到天亮。
沈慕然那边一直没有动静,在没有恢复花容月貌之前,他大概是不会在人前露面了。
第二天,张君实如期而至,照例给聂不凡带了许多食材。聂不凡甚为满意,决定封他为鸡窝村第一后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