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容没敢说自己就是个摆设,硬着头皮把老头子哄得高高兴兴,又拜见了谢清婉的父母,享受了一番未来姑爷的待遇,这才得以脱身。『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
在拜访平国公府之后,崔容收到了一张契书,竟然是仙客居三成的干股。
里面还有一封谢清婉的亲笔信,大约是说崔容高义,这分薄礼聊表谢意。
崔容哭笑不得,仙客居这样红火的酒楼,就算只有三成,那至少也是数万两,谢清婉说让就让,也不知该说是财大气粗,还是意气豪爽。
他将契书小心地收了,打算寻个机会还回去。
不是崔容不喜欢银子,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白白砸在头上的,他可不敢笑纳。
按照平国公府和崔怀德的想法,崔容和谢清婉的婚事定在明年十一月。
不过大家族婚礼要准备的东西很多,两家早早就开始忙碌。
本以为事情就这般平稳进行下去,谢清婉却突然出了意外——她当街坠马了!
那日,谢清婉在城郊的别业面见一位大掌柜,返回的时候,不知怎么马受了惊,忽然当街嘶鸣挣扎,十分疯狂。
当时谢清婉坐在马车中,不慎被甩了出去,还被一匹马踏在腹部,立时就口鼻出血昏了过去。
平国公府火速请旨,宫里派来了最好的御医,但据说那一踏伤了肺腑,恐怕还是凶多吉少。
数不清的珍贵药材用下去,谢清婉当日傍晚的时候睁开了眼睛,她说的第一句话,是要见崔容。
平国公府的人面面相觑,虽说崔容已经是准姑爷,但两人毕竟还没有完婚,如此实在于礼不合。
而且谢清婉受了如此重伤,为什么在这节骨眼要见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
还是平国公出面拍了板,谢府才叫人去请崔容。
崔容得了消息赶到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他被引着进了谢清婉的闺房,只一眼,崔容就知道她肯定是不成了。
谢清婉脸色惨白,鼻子旁边还有未清理干净的血迹,整个人闭着眼睛奄奄一息,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那日见过的鹅黄衣服的婢女一见崔容进来,俯身在谢清婉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谢清婉睁开眼睛,眼中终于有了一丝亮光。
“谢公子……我有件事……要拜托……给你……”她气若游丝地说,似乎想坐起来,却只能微微动了动手指。
虽说交情尚浅,但崔容对这名聪敏大气的女子甚为欣赏,想到不久前她还那般鲜活,如今却已命在旦夕,崔容心中十分不好受。
但他只是谢清婉婚约之人,此时竟什么也不能做,只好轻声道: “谢小姐,你就躺着吧,我在这里,有话你说就是,我一定尽力。”
谢清婉又闭上眼喘息了一会儿,似乎在积蓄力量,再睁开的时候,她眼中似乎带了一丝厉色,说话也利索了许多:“这不是意外,我……是被人害了!”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包括崔容在内都惊住了。
不等崔容反应,谢清婉又说:“那马……是万里挑一的良驹……无缘无故绝不会受惊。你是大理寺的人……我信你。凶手……找出来,给我报仇!”
崔容闻言,色一凛,无比郑重的说:“我发誓。”
谢清婉得了这句话,仿佛十分安心般,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无力的笑,露出疲惫的色。
平国公便让御医继续诊治,看了崔容一眼,然后退了出去。
崔容跟在平国公身后,不知他要带自己到何处去。
第六十六章、 追凶
平国公将崔容带至前院的书房,叫他坐下说话。
崔容在椅子上坐了,背挺得笔直,不敢有一丝儿放肆。平国公是三朝元老,如今虽然退了,但爵位仍在,圣宠不衰,放眼长安城也没有几个人敢在他面前充大。
而人人都知道,平国公最宠的就是庶孙女谢清婉,要不然也不会把平国公府的大部分产业都交予她打理。
谢清婉突然坠马,平国公伤心不已,整个人都老了几岁;但听说这不是事故,竟是有人暗下毒手,他立刻重整精,显然是一股恨意在背后支撑着,不将凶手揪出来绝不善罢甘休。
“做下这事的,必然是内鬼。”平国公的性子和谢清婉一般,直接就开门见山:“婉儿说得对,交给别人是不放心的。你是大理寺正,婉儿又是你的未婚妻,由你来查再合适不过。”
平国公说到这里,目光陡然锐利起来:“府里相关人证物证,你均可随意调查,不管下黑手的是谁,我必要让他付出代价!”
他虽不掌权几年,但身上积威犹在,发起怒来如暗涛汹涌,随时可以吞天灭日的架势。
崔容本就是站在谢清婉这边的,此时只觉得有了强有力的支持,查起案子来无疑要方便的多。
当下,崔容就直接问:“这几日与谢小姐接触过的所有下人,还有那几匹马,都如何处置了?”
“下人都扣在京郊别业里,叫人好好看着。”平国公仿佛对崔容的反应很满意,怒气收敛些许,回答道:“那几匹马也还没有杀,你随时可以查问——叫小玉跟着你安排罢。”
小玉便是那日穿着鹅黄衣裙的女子,她是谢清婉的贴身丫头,在平国公府也算是很有体面的。
崔容点头。
虽说这件事背后少不了主谋,但眼下也只能从下人处入手了。平国公几日决心找出真凶,自然会安排人手多加注意府里少爷小姐们的一举一动,这方面,崔容倒不是很担心。
他只怕拖了这大半日,凶手已经将线索都抹干净了。
事不宜迟,和平国公交谈之后,崔容就找来小玉,吩咐她将一切与谢清婉有关的东西都保存好,开始审问关在别业的下人们。
这件事并不曾报于大理寺,算是谢府家事。但有平国公发话,又有小玉从中安排,进行的也算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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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长安的繁花锦绣相比,边关的条件是极为艰苦的。一入秋就狂风不断,出趟门回来,鞋里能倒出二两黄沙。
杨进本是宫里养大的皇子,不说如何受宠,到底也没有遭过太大的罪,养得是面皮白净,风度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