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着粗气,又被不远处的火盆吓了一跳,里面插着几只烙铁用的铁片,光看就足够胆战心惊了。
“别这样,我还不想死……”现在的他被安置在一张类似妇科检查用的椅子上,全身上下都被束具紧紧锁住,连头也动不了。最可气的是他的两条腿被最大限度地拉开,架在扶手上,又酸又痛不说,正面还放着一面落地镜,将丑态展露无遗。现在这个状态,就算再笨也知道事情不妙,简直跟案板上的鱼肉一样。
不想看自己狼狈的摸样,他闭上眼睛,用尽全力活动四肢,希望能挣脱枷锁。
就在他忙活的时候,门外传来对话:“英宁,欠你一个人情。”
“哈哈,你也会说这种话?”另一个声音笑,又说:“道谢就不必了,敌人的敌人是朋友,米歇尔那个混蛋弄伤了我的晓晓,你看着办。”
“米歇尔的能力很厉害,我一个人也杀不了他。”韩鄀元听出来了,现在说话的人是刘林东,似乎因为什么事情求了英宁,现在正在做利益交换。几秒钟的沉默后,英宁再次开口:“我的小队也只有月夜能免疫他的能力,我会让他全力协助你。当然,其他人也不会闲着,我们会绊住米歇尔的帮手,给你争取时间。不过,要是带着治疗还杀不了他,我只能说真是看错人了。”
“废话留在庆功宴上再说吧。”男人拉开房门,外面的声音更清晰了。
“这么快就下逐客令,里面那家伙吸引力就这么大吗,居然来求我们开追踪找人。”英宁又嘻嘻地笑,用不正经的腔调说:“算了,这个给你,好好装上,不管跑到天涯海角,你都能追回来。”
不好,他们在谈论怎么处置他,似乎还要装上听起来就很不妙的东西。韩鄀元吓得够呛,更加用力地挣扎,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淌,狼狈不堪。等他跟钉在标本盒里的虫子一样蠕动了半天,才发现男人已经进了屋,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好可怕的眼,他抖了一下,立刻讨好地说:“刘先生,又见面了。”
“是啊,真巧。”男人不置可否,看不出喜怒。
“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些误会。”他眨眨眼睛,努力地装出一副无辜。
“确实。”刘林东拉了张椅子坐下,动作优雅地端起一杯红茶,在雾气后面看他。他的眼锐利,像鹰隼一般,让韩鄀元头皮发麻。他讪笑,强忍住抽筋的面部肌肉打商量:“你看,是不是先松开我,这样谈话也太诡异了点。”
“这倒可以。”刘林东居然点头。
不过温和都是假象,他话锋一转,把人逼到绝路上:“小元,听着,我不想伤害你,但你让我很生气。你应该知道,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跑已经消磨了我所有的耐性和宽容,如果不做点什么,你不会长记性,还会继续逃跑。所以,在我解开你之前,自己选一个喜欢的方式,让我在你身上印下一个标记。做完之后,我就松开你。”
我又不是牲口,什么叫印一个标记,韩鄀元气得大脑充血,却不敢反抗:“如果戴个项圈什么的,我想可以。”
“项圈?那是给杂种狗用的,我的小元怎么可以戴那么低级的东西。”男人放下茶杯,幽幽地说:“烙铁、穿环和纹身,选一个。”
什么烙铁穿环和纹身,这是要玩死他啊,斜眼看那烧得通红的火盆,韩鄀元冷汗直流,抖得跟筛子一样,连说话也结巴了:“刘,刘先生……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行行好,当我是个屁,放了我吧……我这种长相怎么配得上你……外面美人多得是,你寻一个喜欢的……”
“小元?”见他说胡话,刘林东皱了一下眉头,昨天做得太厉害,把他吓坏了吗?
可韩鄀元早就把刘林东忘得一干二净,此时只剩下恐惧。他瘪嘴,吸了吸鼻子,很没骨气的哭了:“放了我吧,求你了,我什么都不会,你留着我也没用。”
都是他的人了,还想着逃,这种消极退缩的思想让男人怒火中烧。他不知道韩鄀元失忆了,只是本能地认为这个笨蛋不爱自己。于是心里盘算:没关系,小元,我有很多时间,很多办法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会为你做出多么不可想象的事。
他翻动火盆里的铁片,用夹子镊起其中一块:“烙铁虽然痛,可是痕迹既清晰又深刻,你需要这样的教训。”
“不……”男人将火红的铁片移到韩鄀元的腹部,虽然没有按下去,但已经吓到他嚎啕大哭了。他呜咽着,浑身的肌肉都在不正常地抖动,似乎没有退路一样大叫:“穿环,给我穿环,我不要烙铁!”
开玩笑,不小心被开水烫一下都会起个大水泡,他才不要被炮烙而死。
看来只能选穿环了,纹身不好清除,相比之下只有穿环面积小,不那么痛,而且可以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