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殷成:“纯粹的观念问题还是感情受挫?”
宋明一问,没想到王殷成能想这么深。宋明心里默默翻了一个白眼,他就说么,他最讨厌和聪明人讲话了,“都有。这么说吧,高衍因为成长环境的原因一直都是独身观念,一开始连孩子都不想要,后来遇到个人渣,宗教徒gy,呵呵,柏拉图你懂吧?”
王殷成点点头:“宗教徒是信仰问题,但很多宗教认定同性恋是不被允许的。”
宋明冷笑:“所以这种人渣就不应该出来祸害人!其实那个男人的背景挺大,如果真的合适当初跟着出国也算能脱离高家了。”
王殷成:“为什么分手?”
宋明转头看了眼车窗外,叹了一口气:“暴力,反正后来就分了,高衍也就死心了。”
26、更文 ...
豆沙放学回家,一进家门就看到汤圆并着腿低着头,双臂别在背后,规规矩矩站着,似乎在等自己回家。
豆沙关上门在玄关把书包扔下,边换鞋边道:“站门口做什么?”
汤圆心里还惦记着早上听到的那几句话,惴惴不安的抬头,一脸委屈的小模样看着豆沙道:“哥哥还要上很多年学么?”
豆沙一看汤圆一脸纠结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这个傻弟弟今天估计又听了什么闲话了,豆沙换了鞋进来,顺手在汤圆头发上揉了揉,道:“笨蛋,你以后也要上学的。”
汤圆跟着豆沙后面迈着小腿,抓着豆沙的t恤,急切道:“那以后哥哥上学我也上学,是不是很长时间都看不到啊?”
豆沙拿了茶几上的茶杯倒水喝,听到汤圆的话的呛了一口气,豆沙转头看汤圆,过了一会儿又伸手揉了揉汤圆头发,“别听人胡说,天天都能见。”
汤圆今天等啊等,从早上等到中午中午又等到下午豆沙放学,一颗心提了一天,这会儿听到豆沙的话终于放心了安心了,松了口气,还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豆沙真不知道汤圆的小脑袋瓜里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
高衍和刘毅冬冬搬进了刘恒以前住的房子,两家人现在的小区就隔着一条马路,无比近。
刘恒本来打算趁着今天冬冬出院的理由,把高衍一起喊过来吃个饭,却被刘毅拦住了。认孩子、搬家和刘家人吃饭,前后才几天?这根本就是“媳妇”见家长的速度啊……太快了太快了。
刘毅最后敲定,就在小区附近的餐厅包间吃饭,以朋友的名义在外面见一见,把豆沙和汤圆都带着。
刘恒在刘毅面前不敢发作,之前隐瞒了那么长时间,刘毅一个过肩摔摔得他左肩青了一周都没消下去,现在要是在刘毅面前说个不字,搞不好整个后背都能被削掉一层皮。
刘恒不敢在刘毅面前说,只能私下里和自己老婆嘀咕,“刘毅这个是护内么?”
王殷成莫名其妙看了刘恒一眼:“事实摆在眼前,需要问么?”
刘毅想得确实周到,他多少还是担心高衍内心里有什么不太乐观的想法。或许刘家人都是出于好意,但是做得太急了,高衍说不定就会有些防备。毕竟在刘毅看来,即便是再平和的人,不是十分自信的人,对目前的处境多少都会有些犹豫。
下午太阳落山之后,刘毅带着高衍和冬冬在附近的小区熟悉环境,快饭店的时候去了餐厅包间,刘恒一家已经到了,豆沙正趴在桌子上写作业,冬冬老老实实坐在一边,手里拿着个汽车模型在玩。
刘恒之前和高衍没有见过,一看见门从外面被推开眼皮子就跳了一下,待看到高衍本人的时候,心下感叹了一句:他们兄弟两个的人品是有多好,王殷成长得好看,高衍竟然长得也很帅。
冬冬从门外先窜了进来,因为一开门他就看到了靠门口坐着的豆沙。不过冬冬没有喊豆沙,因为进门之后他还看到了王殷成和另外一个他不认识的大人。
冬冬朝王殷成甜甜喊了一声:“大豆沙。”又看着刘恒叫了一声:“叔叔。”
王殷成笑着对冬冬点头,刘恒心里默默赞叹,就连儿子也这么懂事听话。
豆沙从书本上抬头看冬冬,听到那声大豆沙嘴角禁不住弯了一下,汤圆对冬冬招招手:“冬冬!”
冬冬朝豆沙和汤圆跑过去,三个孩子凑在一起。
高衍进门之后和刘恒、王殷成打招呼,众人落座,服务员上菜单点餐。刘恒和王殷成把菜单推给高衍和刘毅,刘毅自然不会和他们客气,把菜单接了过去,高衍道也没有推却,很熟练的点了几个菜,态十分自如大气。
有了孩子,气氛就能好很多,因为即便成年人之间再没有任何共同兴趣爱好和话题,但至少可以聊孩子。
话题一围绕在孩子身上,除了刘毅,几个大人的话都格外多。
王殷成能把汤圆从小到大做的每一件笨笨的蠢事一条条讲过来,高衍甚至还记得冬冬最近一次尿床是几月几号晚上几点,刘恒还能讲豆沙小时候想要一个玩具却不开口,憋了足足四个月,过年的时候拿压岁钱最后才把玩具买了……
说得桌子上几个孩子都要不好了。
冬冬一听到高衍说自己尿床的事情,一张小包子脸都红透了,眼睛水汪汪的看着高衍,喊:“爸爸……”
汤圆一脸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做过那种事情的疑惑表情。
豆沙斜了刘恒一眼,转眼看王殷成的时候有一种摇尾巴的即视感。
刘毅一直沉默,偶尔喝喝茶,在这个话题上他确实插不上任何话。冬冬的三年他作为父亲是缺失的,汤圆和豆沙他虽然是看着长大的,但毕竟不是最最亲密的父母,不可能了解那么深入。
总之一顿饭吃下来,气氛还算愉悦,刘恒还给了高衍一张充值了三千块的“橙”餐厅vp卡,高衍这才知道刘恒就是那家餐厅的老板。
吃完饭之后两拨人沿着街道边往回走,边走边聊,王殷成研究生二年级的时候保博,现在还在读博士,聊到之前带研究生做的一个课题,说着说着和高衍聊起了古玩圈的事情。
高衍道:“你要做课题,朝积极向上的方向讲就是,古董承载了历史文化,有些古董还沉淀了不少当时的技术。但是现在说白了,就算是学术研究,里面涉及得利益牵扯也很多。”
王殷成道:“怎么说?”
高衍:“中间人、拍卖行、卖家的利益划分,里面涉及的税务,还有拍卖行内部的一些油水……所以其实古董的价格从来不是本身就有的,都是人为赋予的。当然,本身的价值是另外一回事。你在电视上看一幅画卖几百万,其实真正的卖家在被抽取所有的费用之后,本能能拿到的也许只有二分之一甚至更少。”
王殷成:“有这么多?”
高衍笑了一下,并没有说得很深:“这还得是真品,如果是仿古的赝品,利益就更加难说了。”
刘恒在一边道:“高衍你会做赝品么?”这个问题一问出去,刘毅在一边皱了皱眉。
高衍直接笑着摇头,否认道:“我不会。”
两拨人在十字路口分别,冬冬特别依依不舍的冲豆沙和汤圆挥了挥小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