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向远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在看多了其他的大型犬图片之后,他一直以叽叽上那戳象征着纯洁的小毛毛引以为傲,然而此时,那显然没有半个月前那么粉嫩嫩萌兮兮的小叽叽似乎在无声地告诉他,时间是把杀猪刀,而他现在已经昂首挺胸地迈出了一头撞上杀猪刀的第一步。
……不知道如果多吃海带冬瓜汤的话会不会让毛发茂盛起来。阮向软保持着这个狗类路过绝对会投来惊讶一瞥的动作坐在地板上明媚忧桑了还一会儿,直到他回过儿来猛然想起,虽然是个变态,但是雷切总不至于因为他的叽叽没有那么萌了就拒绝抱他。
所以雷切到底又在抽的哪门子风呢?
放开自己毛茸茸的腿子,狗崽子放松了腰轰然倒下,保持着侧躺的姿势不怎么雅观地挺尸在地,阮向远总结大概是海王星重新回归到水瓶座的轨道上的关系(屁),最近水瓶座的人会变得特别倒霉。
狗崽子躺地上扭了扭,这才发现刚刚的动作维持得太久搞得他老腰略吃不消——以脑袋为中心点,腿子蹬着紧紧闭合的大门,狗崽子百般无聊地在地上顺时针地滚了一圈……
滚完之后停下来,竖着耳朵听听四周的动静,再逆时针滚回去。
……说起来,海王星到底准备在水瓶座上待多久啊,敢不敢去天蝎座上面待一下让那个不肯再抱自己年幼的狗崽子走路的不称职主人感受一下来自世界的恶意?
“……”囧死个狗了。
回到原地哈拉哈拉地吐着舌头,当准备再原地转两圈滚一滚的时候阮向远满脸黑线地忽然注意到自己在干什么——作为一条内配设置是人类的狗,甚至不用环境的潜移默化,他已经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作为一条狗无聊到半死的时候该怎么自娱自乐。
……妈蛋,心情忽然变得前所未有地好糟糕。
心情很糟糕的阮向远脑袋贴在治疗室大门上听了听,却无奈地发现大门隔音效果似乎过于地太好,不情不愿地将脑袋收回来,十二万分不耐烦地开始在地上继续打圈圈然后琢磨着发明其他娱乐动作的时候,在他的身后那扇原本紧闭的大门终于被人拉开——
红发男人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缝之后,阮向远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一只大手从后一把腾空捞起——
阮向远:“嗷呜呜呜!”
——蠢主人救命有人绑架!
雷切:“嘘。”
四只爪子猛地离开地面那会儿略不习惯地在半空中腾空胡乱抓了几下,在听到熟悉的声音猛地回头看到雷切的那张脸时,狗崽子这才猛地安静下来,还得寸进尺地将大脑袋耷拉下来在男人的指尖上胡乱蹭了俩下卖个萌。
雷切似乎很满意地勾手指顶了顶狗崽子的下巴作为回应。
“——最后一针,应该也是狂犬疫苗……拜托你了。”
当雷切最擅长的那种萌系暗黑语气在头顶响起,眼前一花,下一秒,阮向远发现自己被放在了一个金属的手推车上,还没闹明白这是要干嘛呢,他吐着舌头下意识回头想找雷切,谁知道一回头狗崽子毛茸茸的脑袋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就撞上了一堆软绵绵白花花的玩意里面——
猛地吸了口气,扑鼻而来的浓郁香水味差点儿让他嗅觉失灵。
阮向远:“嗷呜呸呸!”
“哎哟,”一个明显属于女人的声音高声而尖锐,阮向远被这女高音吓得哆嗦了下,还没来得及整明白这全是男人的监狱里哪来的女人,下一秒,毛茸茸的狗脸就被重新摁回了那个软绵绵白花花的玩意里,“小色狗,小色狗,这么喜欢姐姐的胸啊!”
毛!
你他妈才小色…………咦,等等。
那女人故作娇羞的声音终于提醒了阮向远他的狗脸此时索“小说领域”看最新章节此刻到底埋在什么东西里面——定眼一看,在阮向远狗眼前面晃来晃去的那惊人的事业线似乎在默默地说明作为一个女人的宏图伟略,超级低胸的桃色裙子外面吊儿郎当地挂着一个属于白衣天使的白袍,视线上移,狗崽子震惊了——
这位大姐,妆,敢不敢再浓一点?
还有,美瞳片都快大得看不见眼白了——这尼玛是在拍邪恶力量第十季?差评!
老子一不小心闯入了绝翅馆监禁系列的拍摄现场?!……娘娘腔馆长穷到这份儿上了还得拍v卖毛片来维持馆内开销?!……一不小心带入了那个娘娘腔穿着大马褂哆哆嗦嗦地站在天桥底下对着每一个走过的路人做贼似的凑上去问“兄弟,要毛片儿么?”,狗崽子被自己雷了个半死。
呆滞的脸死死地盯着在眼前晃动的那条宏图伟略事业线,直到一只大手从后面伸出来,结结实实地捂住他的眼睛。
阮向远:“嗷?”
——哪位?
雷切淡定中带着淡淡不爽的声音从狗崽子身后传来:“艾莎,胸拿开。”
“哎哟,”那个嚷嚷着诽谤阮向远是小色狗的女医生不高兴了,随着她的不高兴,巨大的胸脯也不怎么高兴地剧烈荡漾了一下,明明是三十多岁的女人,却操着小姑娘的嗓音一边推开雷切的手一边娇嗔,“你跟小狗狗吃什么醋嘛!”
吃醋?
吃什么醋?
阮向远猛地回头——因为太过于震惊导致这力道大得差点儿把他的狗脖子拧断,大狗嘴张开对着他的主子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这你女人啊?
看不出你平平淡淡的禁欲系外表下居然是一颗如此重口味的心。
“不是。”两双如同父子一般一模一样的眼睛对视上的时候,男人的俊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看着狗崽子惊愕的毛茸茸狗脸,男人果断地否认。
“这么认真和狗狗对话,哈哈哈,雷切你真是太可爱了丽莎她们一心放在白堂和绥的身上简直是不识货!”
于是在阮向远震惊的目光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女医生抓着雷切的脑袋用力摁向自己的胸脯!
雷切:“……”
阮向远:“嘎嘎嘎!!”
——噗,救命!这什么展开?!
大姐你一定是上帝派来围护爱与和平的美大姐战士!
在狗崽子乐颠颠的强势围观下,雷切猛地一把将女医生推开,长吁一口气脸上写满了即将爆发却不得不隐忍的暴躁,大手烦躁地将原本就被揉乱的火红头发弄得更乱,用明明白白地充满了这辈子再也不想踏入这个地方半步的语气不耐烦地说:“快点给隼打针,打好针我要回去了。”
“回去干嘛?”被推开以后丝毫不见沮丧,名叫艾莎的女医生挑着指尖,终于玩儿够了似的斜睨男人一眼,“你们那栋楼的杂事不是都交给少泽去弄了吗?”
“要你管。”态度恶劣的回答。
艾莎笑了笑,满脸戏谑:“哦,那等下搞不好我会控制不好疫苗的用量,你的狗狗小命不保哦。”
什么?关老子屁事——收回前面的赞赏,最毒妇人心!蹲在金属手推车上的阮向远嗷呜一声猛地跳起来无辜得眼泪都要掉下来,雷切不跟你上床你要就给他下春药啊给老子下毒药是个什么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