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山手中长刀还未握稳,被战马这突然加速弄得身子一歪,手中刀锋从卢泽脖颈前划过,却一根寒毛都未伤到。
两匹战马纷纷被人伤的发狂,纷纷以超出常规的速度疾驰。两人顿时跃出阵中,朝着西北山林之中奔去。
身后众人见这突变,纷纷惊呆了,慢了一拍这才神态各异地追上去。
而这时,两人战马并肩奔跑,一路上,乒乒乓乓之声响起。阿山经过初始的混乱后终于镇静下来:“一个毛都买长齐的小毛孩,也敢来刺杀我?受死吧!”
说完,阿山又从战马上抽出一柄短剑甩去,正中卢泽腹中。
卢泽胸口一阵鲜血飙出,脑海里却是镇羌堡里,邓来福第一回拖着一头黄羊回镇羌堡时开刀的模样。
那天,邓来福轻声道:“孩子们,吃吧。吃饱了,也好有力气打仗。”
“为什么打仗呀?”卢泽一连疑惑。
“因为要杀鞑子。”
“可为什么要杀鞑子呢?”
“因为……他们要杀咱们的爹娘……兄弟姐妹啊!”
……
“阿山,你要十日不封刀,先杀了我!”卢泽纵身一跃,猛地扑入阿山的坐骑。
战马一声悲鸣响起,摔倒在地。
阿山却是格外老辣,半空之中身子一拧,将卢泽压在身下,手中弯刀刀背猛地在卢泽后脑勺上重重一敲让卢泽昏死过去,气喘吁吁地站起身,环视周遭,傲然道:“区区一个刺客,便以为能阻挡我大清铁骑吗?妄想!你等着吧,接下来,你会亲眼见证大明的灭亡!”
……
吴三桂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长长吐出一口气,不知道是在叹息刺客的陨落,还是在可惜功败垂成。
“区区毛贼,也来丢丑。这明人看来是真没本事了,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大清大将,阻挡这大清铁骑?”觉罗巴布尔冷哼一声,大笑着道:“哈哈哈,真是个泼天的笑话!”
夏国相心里一片冰凉,他还以为这大明是个可靠的地方,可以让吴三桂放下戒心反正。没想到这一幕刺杀却是功败垂成。
阿山傲然站立,摆脱这一次刺杀让他觉得是个好兆头。
砰砰砰……
忽然间,山林里一道道清脆的火铳开枪射击声响了起来。百步外的山林之中,飞箭一般窜出十数个人。
他们动作干练,审批一身轻甲,手持短剑,如猎豹一般猛地冲过去,死死将阿山压在地上。
转瞬,他们就如同扑倒猎物的猛虎一样,三人一组手持长枪禁戒,五人一队扛着阿山的身躯拖入了山林。随后,那三名手持长枪的男子又将昏死过去的卢泽拖走。
当阿山的身躯被拖起来的时候,地上哗啦啦地一片鲜血流淌。
说时迟那时快,当阿山的身躯被拖入山林后,距离方才那清脆的枪声响起前后竟是不到三十息的时间。
觉罗巴布尔愣住了:“那是什么人?”
他的脸颊上红彤彤的,仿佛有人狠狠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一样。
夏国相表情徒然变得激动起来,一样是红彤彤的。
吴三桂这一刻忽然间释然了:“觉罗巴布尔,这一回,你不用回去了。”
“什么?”觉罗巴布尔愕然。
“因为……你深陷敌营了。”吴三桂高声道:“扯旗,临阵倒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