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库:“我梁库也从来说话算话,如果真是我们要找的东西,随便到哪家银行,立刻取他个百八十万的不成问题。”
古傲不笑了:“闹了半天没钱呐?没钱还想要东西!”
朝歌说话了:“见了三次面,没有见到一次玉。”
古傲知道朝歌这是在反说他拖了几次没信用,哈哈几声干笑:“好,我信你。”说完,一只手慢慢摸进自己口袋里,眼睛却像贼一样四处瞥寻。
梁库不耐烦了:“别装戏了,你要是再不拿出来,我们可走了。”
古傲嘘声道:“这东西可是稀罕物,可是我花了五十万才弄到手的。”
梁库鼻子没气歪,心里骂:就你这德性,砸骨卖髓也不见得值几个钱,还五十万呢。
古傲终于摸出了玉,两手捂着给朝歌看,一双死鱼眼紧盯着朝歌,哪怕只是一丝抽动,他都能摸出朝歌的心理活动。
但朝歌看玉,自始至终脸上连根汗毛都没动一根,接着便一言不发的起身就走。
梁库明白,准是这小子又骗人了,不知道弄了什么东西来糊弄。哼了一声,也站起来要走。
古傲却装作一脸无辜:“价钱好商量,坐下来谈嘛!”
朝歌已经走出了三步。
古傲忽然静下来了:“好吧!你看这是什么?”
朝歌听出了古傲话中异样,停住了,回过头,看见古傲正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面上快速的画着什么。
再走近些,朝歌的眼睛亮起来了,古傲此刻画在桌面上的,隐约正是自己要找的那块奇玉,虽然茶水线条简单粗大,而且第三部分的那块有点模糊,但比喻的山水却极相似,看来这小子刚才只是在试探。
朝歌于是紧逼道:“真东西在哪里?”
这一刹那间,古傲也完全知道了,朝歌要找的,也正是自己要找的那块古玉,沉吟道:“这个……说实话吧,这东西虽然不在我手上,但我却知道在哪里。”
梁库一把抓住古傲:“在哪里?快带我们去!”
古傲咧着嘴挣脱开:“别……别急,有话好好说。”
三人于是又坐了下来。
古傲继续左搪右塞,目的无非是想进一步摸清,朝歌是如何知道这块古玉的,以及寻找这块古玉的目的。
朝歌也知道,想从这小子嘴里掏出东西,比给老虎拔牙还难,而且你表现的越是想要,这小子就越是水涨船高,索性淡下来:“好吧,既然这样,你回去考虑考虑再找我。”说完,站了起来准备走。
梁库知道那块奇玉所代表的重要性,同时也了解朝歌的心意,临走扔下了句话:“钱我多得是,无论谁出价,我都高两倍。”
说完,刚要随朝歌走,却一把被古傲拉住了。
古傲一脸哀相:“大哥,我一看你就是个爽快人!等我把这玉弄到手,准第一个给你送去。”
梁库嘿嘿一笑:“是看我钱爽快吧?不过这倒是真的,记住了,我出双倍价钱。”
古傲使劲陪笑:“一定找大哥!一定找大哥!”
紧跟着又一脸哀相:“不过还要求大哥先帮个忙,最近手头紧,能不能帮我先把茶钱垫上?”说着,怯怯的向吴姨母女方向望了望。
梁库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再加上还惦记着古傲有关玉的线索,于是一脸不屑:“这点小事,我包了。以后没钱就别学人家请吃饭!”说完结了帐,就去追朝歌了。
一顿饭又骗过去了,古傲却没多少高兴的意思。
原本以为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现在发现竟然还有人知道,而且还似乎是个同行。对方究竟还知道多少呢?
情况有点复杂化。
梁库没跑几步,就追上了为等他慢步而行的朝歌,两人并肩往住处回去。
梁库:“我看这小子不牢靠,估计就为了骗钱。”
朝歌:“从画的看,他至少跟那块奇玉有点关系。”
接下来朝歌就有点像自言自语了:“他也是外地人,忽然来到这里,是不是也为了那块奇玉呢?他又是怎样知道那块奇玉的呢?如果能找到奇玉,离婆婆也就不会远了。”
梁库:“要不要我们盯着他,他要是没了,这根线可就断了。”
朝歌摇摇头:“他既然肯前后三次主动找我们,就说明他像我们需要他一样,也需要我们,他一定会再找我们,过分在意他,更容易适得其反。”
梁库还是有点担心,他可没朝歌那么沉得住气。
很快就回到住处了,为行事低调,朝歌特意找了处不起眼的私人旅馆。说是旅馆,其实就是临街带院的一个仿古二层楼民居。
因为这条街不是交通主道,来往车辆不多,既干净又安静,只有几只鸟不停地在树上屋檐飞上飞下,扰得老猫无法安睡午觉。
两层楼的房间加起来总共七八套,房东住在底楼,是个有点古怪的孤寡老太太,喜欢在角落里背后看人。
那房东平时话不多,但谁要惹到她,不但惹她的这个人不得安生,所有的邻居住客也跟着倒楣。
因为别看老太太六、七十了,但依然极其执着,她会拄着根烧火棍差不多的拐杖,见人就说,逢人就讲,七传八扬的,保证没多久,惹她的人可就成了全镇的是非基地。
还好,朝歌和梁库都没惹过她。
朝歌两人住在二楼,房子很宽敞,前面看到街,后面看到成片的四合院民居。
紧挨着的一家四合院,是家装点得很不错的八卦掌拳馆,像这种几乎在大城市已经绝迹的场所,在广元古镇却到处都是,太极拳、武当剑、六合枪、青龙棍等等,虽然大小不一,但都门房精雅。
学员竟也不少,着装青一色的仿古练功服,早晨游掌捧日,晚上挥拳月光,不见得多大用处,倒是格外的赏心悦目。可见广元镇人对怀古的一种超常表现。
广元古镇并不算什么旅游胜地,因为除了是风水重要流派的核心地外,就没什么出奇的地方了,上千年也没出一个两个的社会名流,而且地段稍偏,侥幸成了现代社会发展的一个特例。
因此来古镇的人,大多都是找亲戚或是办公事,像朝歌和梁库这样以旅游名义入住的,尚属少数。
房客里除了朝歌和梁库,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样子像是个大城市里即将毕业的高中生,也住在二楼。
没人知道他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他也不说。成天就知道扪着劲跑步、俯卧撑、仰卧起坐,再不就是像拳击手一样,对空不厌其烦的挥拳。给人感觉更像是国家集训队的运动员,只是好像不小心来错了地方。
不过今天这个小伙子有点反常。
按平常,这会儿他应该正在院子里做俯卧撑,或是其他什么剧烈折腾,但现在居然不知道从哪里搬来把四方椅,闭目端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腰板挺直,双手叉腿,小背心绷着健美肌肉,运动裤衬着硬骨腿,样子三分运功,又像七分静等。
他在等什么呢?
梁库平时就觉得这小兄弟有趣,多次在他百忙的锻炼空隙中,试图找个闲聊的机会,但都无一例外的吃了闭门羹。
今天好像是个机会,梁库没同朝歌上楼,而凑到小伙子跟前:“嘿!干嘛呢?”
没反应。
梁库又凑近了些:“午睡?”
再次没反应。
梁库:“练功?”
还是没反应。
“哈,我知道了!”梁库很是自作多情的:“你一定是在等我!”
大热天的,梁库撅着屁股,嬉皮笑脸的逗着就是没有反应的小伙子,一看就知道是闲得闹心在找乐子。
梁库刚要再继续逗,就听到一阵劈哩啪啦的怪响,抬起头仔细一听,才分清原来是后院的八卦掌拳馆,午休后又开始操练起来了。
等梁库转回头再想逗的时候,却忽然发现小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而且是圆睁睁的一双虎眼。
这让梁库实实的吓了一跳,不过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小伙子又慢慢从口袋里取出一条红布条来,横系在额头上,就像那种常见的赶死队或是抗议团。
梁库这回可是真心在问了:“你到底要干嘛?”
小伙子极干脆的只说两个字:“踢馆!”
接着,梁库只能傻着两眼,看着小伙子出了院门,一步步直奔八卦掌拳馆。
嘿!那气势真得叫一个赞,真真实实的叫做:见谁灭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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