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刺刀!”
随着战壕里两个师军官的一声命令。
战壕中十一‘二两个式个尖刀营千余名士兵们便纷纷给步枪装上刺刀。深达两米的战壕响彻着刺刀安装时金属撞击声。然后士兵们便据着步枪,每一名尖刀营士兵面色都显得有些焦急、兴奋,期待之中又参杂着恐惧的眼神仰视着地战壕胸墙,他们将第一次跳出这条深达两米的战壕,向俄军的阵地发起进攻。
7时27分,随着从上级的一声令下:“各炮装弹!”
二十秒内,外贝加尔集团军所属四百三十二门75/05/55毫米野炮、榴弹炮以及20毫米/240毫米迫击炮,迅速撤除了火炮伪装网。摇起了炮身。装填手将第一波炮弹推进炮膛,关闭了炮闩,瞄准手按事先赋与的诸元将炮口定位。
7时30分,分针与秒针成直线的瞬间,指挥官对着送话器下达了命令。命令就是两个字:“狂风!”
感觉呼吸越来越紧张的张秩勋看着顶上地蓝天,现在张秩勋已经不需要再想象着战壕胸墙外是什么模样,是不是一片碧绿地青草地或是被炸翻的布满杂草地土地。不久之外张秩勋就可以真切的看到一直想像着的景色了。这时张秩勋突然想到自己好像在遗嘱里还落下一个人。
“长官,那个……现在还能不能修改遗书!”
“嗖……”
就在这时头顶上传来了密集的有些奇怪的声。听起来像尖锐的风哨,是炮弹的破突声!战斗打响了!
历史应该记住这一时刻,公元一千九百一十七年九月二十六日七时三十分,终过四个半月的等待之后,西北军吹响了进军西伯利亚的号角。
如果好端端一个异常平静的早晨,突然间发生了地震海啸雷劈电掣山塌雪崩江倾湖涸,那场景一定是既惊骇又好看。
破坏,在自然界的表现为天灾。在人类则表现为战争。不论承认与否,自打猿猴变为我们的远祖,和平,仅是历史餐桌上一道奢侈地珍肴,战争,倒成了伴随人类生存发展的家炽饭。自然与社会的共通辞,分娩伴随剧痛,毁灭孕育新生,无论是释放毁灭或是创造,世界便会兀立起一个陌生和鲜亮的崭新。引进了现代科技的杀戳机器的战争。肯定比自然界的再造更惊骇更好看,更残酷更精彩。
“嗖!……”
听着头顶高速飞过几乎是在撕破天地,不断挤压着空气而发生的巨大的憾动人心的声响,杜勒尔等人则抱头窝在工事之中,信号枪仍然挂在工事地墙壁上,在杜勒夫的鼓动下。他们并没有发出信号。
“或许这样真得能保兹逍∷低命吧!”
看着半蹲在那里的杜勒夫,韦伯在心中想到,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像杜勒夫说的那样,如果打出信号弹,中国人的重炮立即就会把哨所夷为平地,但是至少现在在这里好像很安全。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接连不断有些沉闷的轰爆声,一时间似乎整个世界都在摇晃起来,甚至于是连同在山腰地哨卡里的韦伯等人都可以隐隐感觉到炮击带来的地动山摇。
“装弹!”
刚刚打出第一轮炮弹打出之后。第六炮兵守型臼炮营的阵地上响起炮长们的大声呼喊。平摆在轨道上的炮弹随后被弹药手滚动到扬弹吊架的下方。38公斤重的炮弹被吊钳夹死,操作起重吊索地弹药手立即快速拉动钢链吊索,38公斤地炮弹立即被升吊起来,数秒后被吊至装弹滑车上,随即立即转动扬弹吊架将炮弹置于装弹滑车上。
魁梧壮实的装填手立即用送弹杆将炮弹推入摇平的305毫米重型臼炮的炮膛,随即多块药包也被装入了炮膛之中,整个装弹过程像过去的训练时一样,在一分钟内完成。在装弹完成后√粗的炮身再一次被摇起,直指着有些阴沉的天空。
“放!”
随着臼炮营营长的一声令下,重型臼炮营地阵地上的动静很难形容,好像整个天地变成了一面大鼓,有无数把大锤在上面不停地擂呀敲呀,震得炮兵们的耳朵紧绷绷的疼,甚至于连同他们脚下的大地也在急促地摇抖。
十六发重型榴弹被发射出去之后。连成一片密不透风的巨响。夹带着炮弹划空的尖啸。此时俄军地前沿阵地完全被一簇簇、一朵朵白色地爆烟和桔红色的火光所笼罩着,当这一批炮弹带刺耳地呼啸落入俄军前沿阵地的时候。炮兵观察员们可以看到俄军阵地前沿升腾起的十六团巨大的由爆烟和死亡的火光组成的烟云,急剧扩张的烟云直冲云霄达数百米,在烟云中被炸起的碎尸残骸几乎被抛至数百米之外,被炮弹击中的俄军战壕随之垮塌,。
重型臼炮营装备的5式305毫米重型臼炮尽管机动能力非常之差,但是却被视为最有效的攻坚利器,这种改造制奥匈帝国臼炮的5式臼炮,可以准确的使用380公斤重的炮弹击中数公里外的敌军堡垒、战壕。在野战时使用半径0米内的一切目标都会被摧毁,即便是杀伤半径内敌军未被高速的钢铁破片杀死,猛烈的冲击波也足以震伤他们的内脏,使其失去战斗力。
刚刚起床正准备着享用早餐的上乌金斯克苏维埃革命委员会主席兼军事委员会主席斯德尔夫委员,被突然如基来的剧烈爆炸声惊呆了,慌忙呼唤勤务兵,让他召集其它委员,这时军事委员伊万维奇闯了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主……席……同志,中……中国人要攻城了,炮弹覆盖了前线每一寸土地。”
“什……什么,不……不可能!怎……怎么这么快!”
听到这个消息后斯德尔夫被惊呆了,尽管瓦良斯基的前去和中国人谈判停战的要求被拒绝了,但是几个月的平静仍然让斯德尔夫相信中国人不会进攻上乌金斯克,可现在他们偏偏打过来了。
“中国人正在以前所未有的炮火炮击着前线地每一寸土地,大量的士兵因为恐惧而逃离了战壕。甚至于包括一些革命委员】兵代表都卷入了逃兵队伍。”
在那个由彼得留拉得夫中将下令修建的位于地下五米深的地下指挥所中,伊万维奇委员开口汇报着前线的情况。
失去了军官的约束、本身就是极度厌战的士兵们,显然不可能在这种高密度的炮击下提起抵抗的勇气,逃跑并没有出乎人们的意料。
“斯德尔夫同志,现在不是犹豫不决地时候!伊万维奇同志,我要求你立即行革命的非常政策,派出最坚定的革命士兵,用机枪阻止那些逃兵,必须要把他们赶回战壕之中!保卫外贝加尔革命的中心!”
瓦良斯基站起身来大声的喊道,对于斯德尔夫这个老社会民主工党党员。此时懦弱的表现瓦朗斯基已经受够了。
在上乌金斯克地监狱之中,被关押在这里的军官们听到了监狱外传来的爆炸声的时候,都纷纷站了起来,脸色之中都带着或兴奋或激动的表情,尽管是敌人的炮声,但是却让军官们看到了一线生机。
“将军。您听!是炮声!比德国人还要密集的炮声!中国人进攻了!”
罗里琴科中行些激动的指着监狱外喊道。
“先生们,不要忘记一点,我们是俄罗斯人!”
静站着地彼得留拉得夫这时开口说道,炮声对于军官们或许意味着自由,但是对于俄罗斯意味着什么呢?
听着监狱远比欧洲地德军更密集爆炸声,作为上乌金斯克前城防司令的彼得留拉得夫知道,在这种炮火下那些早已经受够了的士兵们,根本不能能组织起什么防御』吓坏的他们要么逃跑、要么投降。
或许一两个小时之后。几名中国士兵出现在的监狱之中,也不会让彼得留拉得夫觉得奇怪。但是作为俄罗斯人,彼得留拉得夫却并不愿意看到这一幕。
就像彼得留拉得夫猜测的一样,当炮弹如雨点一般落入俄军的战壕中的时候,猛烈地爆炸声冲击着他们的听觉,浓烈火药味刺激着他们的嗅觉,而猛烈的冲击波带着滚烫的热浪灼烫着他们的皮肤,当到处充满了被炸飞的残肢断臂时。死亡地恐惧占据着他们地心灵』吓坏的士兵们抱着头在战壕里乱窜,他们想通过联络壕逃到后方去,逃离这片收割着无数人生命地铁火地狱。
“根据革命委员会的命令,你们立即赶回前线战壕抵抗中国的进攻!如果拒绝执行命令,所有人……”
在联络壕内一名革命委员在机枪手的身后大声的看着蜂拥而来的励们大声的喊道,而密集的爆炸声掩盖了他的声音。从前方战壕逃来的士兵们仍然不断的向前推挤着,他们被前所未见的炮火吓坏了。抬头望去不时可以看到在烟云中被炸上天的残肢断臂。甚至一些断肠、碎肉会掉落在他们的身上。
“以革命的名义!开枪!”
见这些逃兵已经挤到了距离机枪不过十余米的地方,看着他们仍然没有转身回到战壕中意思。机枪后的革命委员便挥舞着手枪大声命令道。
“哒、哒……”
连串的机枪声音在联络壕中响起的时候,宽度只有一米的联络壕内挤成一团人挤人的队伍,使得机枪的威力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发挥,在狭窄的联络壕内,机枪手根本不需要瞄准,所需要仅仅只是扣动扳机。
子弹瞬间穿透前方士兵的身体,然后击中他们身后的士兵。联络壕内的惨叫声、呻吟声瞬间穿透过剧烈的连绵的爆炸声,刺每一个人的耳中。
当机枪手打完了一条250发的弹带的之后,联络壕内四溅的血液、被打飞的内脏,伤兵的残肢,一直在联络壕内绵延数十米,侥幸未被击中的士兵们被眼前的惨状惊呆了!
“根据革命委员会的命令,所有逃兵都将被处以死刑h逍∷低在你们立即返回前线战壕,抵抗中国人的进攻!”
革命委员一边大声的喊着,一边为自己手中的纳干转轮手枪装着子弹,其脸没有一丝的犹豫的神情,而一旁的机枪手则重新为机枪装着子弹,似乎他们正在准备着一橙逍∷低的屠杀,被屠杀惊呆了的革命士兵们这时默默的后转了身体,在他们身后的屠场中,可以听到伤兵们的嚎叫声和呻吟声。
“砰!砰!”
随后是接二连二的枪声,显然是革命委员正在处决那些伤兵。已经朝前方战壕走去的士兵们听着身后的枪声,不禁握紧了手中的步枪,他们想转身,但是最终他们还是朝如铁火地狱般的前沿战壕冲去,尽管在那里等待他们的同样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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