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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成长 (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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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终仍是没能如愿。龙腾小说 Ltxsfb.com

虽然我抗拒就医,但在努尔哈赤“救得活赏,救不活死”的威胁下,那些医官大夫们无一不战战兢兢,玩命似的二十四小时守着我。

不仅如此,隔了两重门,萨满丁零当啷的念咒声仍时不时地在我脆弱的神经线上扎针——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些萨满在心理上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恐惧,他们每念一次咒,我刻意想昏迷的意识便清醒一分。

如此,挨过了七八天,那些大夫们终于喜极而泣地告诉前来探病的努尔哈赤,东哥格格的性命已然无忧。

看来宿命果然无法违背!

注定我无力在东哥命定离世之前做出逆天之举!我注定要乖乖地在这个身体里继续留下来,饱受痛苦的煎熬折磨!

时年中,努尔哈赤始建旗制,设黄、红、蓝、白四旗。

每三百女真壮丁编为一牛录,首领为牛录额真;五牛录为一甲喇,首领为甲喇额真,统领一千五百人;五甲喇为一固山,首领为固山额真,一固山即为一旗,共七千五百人。

各旗以不同旗色为标志。

四旗中,正黄旗由努尔哈赤亲领,余下三旗任命舒尔哈齐为正蓝旗旗主,长子褚英为正白旗旗主,次子代善为正红旗旗主。

四旗旗主的任命同时也意味着代善由此踏入建州统治高层,开始参与时政,而他与褚英兄弟二人的角逐业已悄然拉开了帷幕。

这……正是我最最不愿见到的!

转眼秋去冬来,我的精神却始终提不起来,葛戴每日都会扶我到院子里晒太阳,给我说笑话儿逗乐,我却很少再开口说话。

努尔哈赤打那以后便没来过,褚英来不来我不清楚,代善却每日必至,只是我从没让他进过屋。

我知道我是狠心!但唯有对他狠心才是为了他好!

这期间皇太极偶尔也会过来探望。

他的气势愈发冷峻逼人,孩童稚嫩的气息正从他脸上缓缓褪去,逐渐露出少年特有的青涩俊朗。我清楚地意识到,这个孩子最终也将和褚英、代善一般渐行渐远,永远留在原地的,唯有我一人而已。

十一月中旬,努尔哈赤和乌拉那拉阿巴亥的婚礼办得异常热闹和隆重。葛戴因是阿巴亥的堂姑姑,竟被临时硬拉去充当了新娘的娘家人——这个无理的要求实在有点过分,葛戴被侍卫带走的时候,惊讶得都说不出话来了。只有我心里隐隐有些猜到,这个不是阿巴亥的主意便是努尔哈赤的主意,想来无非是想借此向我炫耀示威。

隔天葛戴回来后便摇着头对我说,太过奢侈了,只怕阿巴亥无福消受。

我听后只是淡淡一笑。她有福无福那是她自己的事!各人只管活各人的,毕竟能在这个世上按自己意愿随性而活的女人实在是太少了!

完婚后半月,传闻努尔哈赤竟再没迈进过其他福晋的房门,一味专宠阿巴亥一人——这下子栅内又像是被捅了蜂窝,我这平时门可罗雀的小地竟被那些女人轮番踩了个遍。原我还以为她们会和我老死不相往来了,谁想那些失宠的女人们在新的目标出现后,竟又自动将我视做了她们的同盟军。

真真可笑至极!

我受不了她们频繁地来骚扰我,勉强忍了数日,终于在某日晨起后,思量再三,唤葛戴替我递了个口讯给努尔哈赤,让他约束好自己的大小老婆,别再来烦我。

可谁曾想,方过三日,便听说努尔哈赤竟撇下百般恩宠的侧福晋乌拉那拉氏,带着贡品到北京去了。

这是建州向明廷第五次纳贡,原本已定好由舒尔哈齐带人赴京,可没想到最后成行的竟是努尔哈赤自己。

明万历三十年。

“我”二十岁生辰当日,送礼的奴才便络绎不绝地登门而至。

葛戴每次捧礼盒子进门,便会说,这是某某送的,先站在一旁观我的脸色,再做处理。我对这些没多少兴趣,便随手打赏了屋里的丫鬟奴仆,把她们高兴得跟自己过生日一般。

少时,葛戴一脸谨慎地走了进来,我见她手上捧了三只颜色样式不同的匣子,不觉一怔。

“这又是谁送的?”仅看这些外包装的匣子便已可感觉出里头装的东西价值不菲。

葛戴小心翼翼地将一只金镶匣递给我,“这是大……大阿哥……”

未等她嗫嚅着把话说完,我一把夺过那只金镶匣子,高高举起毫不留情地掼下,啪的一声,匣盒砸得个粉碎。

一屋子的下人被吓了一跳,她们大概从没见我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葛戴倒是略为镇定,重新拿起一锦盒,“这是叶赫布扬古贝勒送的,底下的是那林布禄贝勒送的……”她眼眉扬起,听我示下。

我略略点点头,“先搁着吧。”

叶赫于我,何曾有亲情可言?我冷冷一笑,继续从桌上的一堆礼物里挑东西送人。

一会儿乏了,便回屋去躺了会儿,等再出来,桌子上的东西竟然多了三倍不止,这回倒是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虽然往年过生日也有礼物收,却从不曾有如此丰厚过。

“这些都是谁送的?”

“回格格的话,奴婢不知。”一个小丫鬟怯生生站在角落回答,头压得很低。

“葛戴呢?”

“回格格的话,葛戴姐姐在门口和人说话。”

目光穿过窗格,我淡淡一掠,却见院门口葛戴身上那件背心独有的淡墨色,在半敞的门扉间轻微晃动,门隙里我分明还看到另一抹熟悉的月白色身影,心头一慌,忙低下头,假装未见,可捧着茶盏的手却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葛戴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我仰起头,目光与她对触。她没料到我已经起身,些微一愣,脸上大窘,悄悄将手往袖子里拢。

“拿出来吧!”我幽幽叹息。

“格格……”葛戴跨步走到我面前,收拢的拳头缓缓展开,一枚剔透盈绿的翡翠戒指静静地躺在她白皙的掌心。

我眼神一黯,心口像是挨了一记重锤。

好半天,我才伸手将那枚翡翠戒指拿起,缓缓套入自己左手食指,大小合适得令人叹息。

满人喜爱佩戴戒指,也盛行将戒指送人,但是会将戒指量指定做成这般大小的人,唯有他……

“格格,要不要出去见见二爷?他……还在门外呢。”

我涩然一笑,将戒指从指间取下,放在桌面上,猛然抄起旁边一块缅玉镇纸。

“格格——”

“啪!”镇纸击在戒指上,犹如砸在我的食指上,痛彻心扉。

戒指被砸成三断,若非翡翠质地坚硬,这一击怕是已成齑粉。我将那三截碎片收了放回葛戴手中,冷道:“把这个还给他。”

“格格……”葛戴痛呼。

我别过头,狠起心肠。

如此最好!我和他,如此结局……最好!

大清早的空气颇为凉爽宜人,我却懒得动弹,仍是歪在窗前的软榻上看葛戴比样子裁布。

瞧她那样,倒还真有一副裁缝的架势,若是搁在现代,怕也不失为一块服装设计师的好料。看了好一会儿,见她又是描线,又是裁剪,一通忙活,竟是累得额上微微有了汗意。

我噙着笑,忍不住说:“这会儿忙忙地赶做嫁衣,难道你这小妮子已经倦怠再陪我这老姑娘,想早早脱离苦海了?”

葛戴先是一愣,之后霞飞满面,“格格又开奴婢玩笑。”

“并非玩笑……前两天管事嬷嬷特地来找你,事后你虽支支吾吾地拿话瞒我,但到底我对你还是知根知底的……我就想听听你的意思如何?”

葛戴咬着唇,闷闷地不说话。

“葛戴……”我轻轻唤她。

她纤细的脖子僵硬地拧着,忽然丢开手中的剪子,朝我跪下,“格格!奴婢情愿一辈子跟着您!只求格格千万别赶奴婢走!”

我瞅了她好半天,她背脊倔强地挺着,头只是低着,看不到她此刻脸上是何表情,我叹了口气:“也罢!我也不赞成女孩子这么早便嫁人,且由我出面和管事嬷嬷说说,再留你两年吧……不过,等你年纪大些迟早也要嫁人的,只是你身份特殊,我不愿他们随便配个人,委屈了你。”

葛戴沉默半晌,生硬地说:“奴婢既然服侍了格格,这一辈子便是格格的奴才!”

我知道她说的是孩子话,也清楚她是真的不想被人强迫了嫁人,于是伸手扶她起来,说:“我饿了,去给我拿点点心来。”

“啊,早起嬷嬷做了奶饽饽……”她咋咋呼呼地跳了起来,像是一阵风般刮了出去。

她一走,屋子里就静了下来,我瞪着自己袖口的花纹发呆。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忽然感觉屋内的气氛有些怪异,不觉抬起头来。

门口无声无息地站着个人,我后脑勺上的神经突突抽了两下,疼得咝咝吸气。

“侧福晋怎么来了?”我坐起身,不紧不慢,“进门也不让丫鬟知会一声,冷不丁地往我屋里一站,倒怪吓人的。幸好是大白天,若是晚上点了蜡烛,怕还不得又要让人猜疑着莫是闹鬼了。”

阿巴亥往前跨了一步,随性地往我跟前的凳子上坐了,只一言不发地瞅着我。

半年多未见,她倒是越发出落得清丽动人,把头上簪了翡翠点金的扁方,脑后梳起燕尾髻,露出一大截雪白的颈子。

她那双眼眸黑黝黝地望不到底,她面无表情,我也猜度不出她是何用意,只是觉得她似乎想要看透我,看穿我……很好笑的念头,其实她什么表情也没有,我根本就是自个儿在瞎猜。

“爷让我来看看你。”仿佛过了许久,就在我快要忘记房间里还有她这号人的存在时,她突然开口了。随着这一句话,她的眼眉、神情、动作都舒展开来,人也似乎鲜活起来,之前的她真是跟个木头人没啥分别。

我正不知道该如何接她的话,这时恰巧葛戴端了点心果盘进门,见阿巴亥在屋,竟唬得傻了,愣在门口半天不知进退。

“葛戴,给侧福晋看茶。”

“哦……是,是……奴婢遵命。”她竟忘了放下点心,茫然地仍是端着盘子转身去了。

我不禁暗叫可惜,我可真是有点饿了。

“东哥……”阿巴亥犹犹豫豫地喊了我一声,如星星般闪亮的眼眸中透出一股困惑,“我该叫你姑姑?姐姐?还是……”

“什么都不是。侧福晋与东哥非亲非故,你只管叫我的名字就好。”我不敢有任何的松懈,只是皮笑肉不笑地跟她周旋。

她秀气地凝起眉毛,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探究的神色,“我来,并不只是因为他叫我来我才来的。”

“哦?”

“我……有些事想不通,想来请教你。”

我眉梢一挑,“请教我?”忍不住虚假地掩唇轻笑,“我有什么能耐能替侧福晋解惑?侧福晋怕是找错人了吧?”

她飞快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再抬起时,脸上已换了一种轻松的笑容,“东哥,你很防备我。”她用的是肯定的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疑问和婉转。

这回,我也笑了,直接回答道:“大家彼此彼此,心照不宣。”

阿巴亥的笑容愈加灿烂,这时恰逢葛戴重新捧了茶盏进来,阿巴亥瞥眼瞧见,却突然把笑容收了,端端正正地从她手里接过茶来。

她喝茶时的气度雍容,分明就是一副贵妇人的架子,再也找不出一丝一毫小女孩的气息。我有些吃惊,又有些替她心痛惋惜。她再如何受宠,如何能耐,也不过还是个十二岁的小女孩。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若搁在现代,恐怕也就才上初中,正该是和一大帮同学嘻嘻哈哈玩闹的纯美花季。我转眼又瞄了瞄一旁躬身垂立的葛戴,不禁一阵恍惚,这丫头也是一样啊。

“你先下去吧。”搁下茶,阿巴亥冷冷地对葛戴说。

葛戴抬起头来,固执地将脸转向我,我冲她略一颔首,她才一步三回头地退了下去。

“东哥!”阿巴亥放松下来,脸上再次露出困惑般的神情。

我不吱声,很有耐心地等她开口继续问我,她支起头,迟疑了一会儿,最后很小声地问:“你为什么不肯嫁给爷?”

我冷冷一笑,原来是当说客来的。

“不喜欢。”

她怔住,两眼发直。

“我不愿意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婚姻是建立在两情相悦之上的,没有感情的婚姻对我来说,只是一场悲剧。”

“两……情……相悦?”她的声音开始颤抖。

我忽然醒悟,在她的观念里,这种思想前卫得几近叛逆。可以预见到她接下来肯定会以为我在发疯说疯话,可谁知,一转眼,她竟呆呆地望着我笑了起来。

笑容先是淡淡的,软软的,但慢慢地她脸上的颜色变了,她双肩微颤,嘴角垮下,眼睛里渐渐笑出了泪水,最后,那眼泪就顺着脸颊滚了下来,越落越多。

“阿巴亥……”

“值得吗?东哥,难道你一点也不曾后悔吗?为了这种可笑的理由,你瞧瞧你现在都弄成这么样子了?”她激动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手指着我,边说边哭,“什么女真第一美女?你已经蹉跎掉了女人最宝贵的光阴,现在的布喜娅玛拉在世人眼中,不过是个嫁不出去的叶赫老女!”

啪的一声,她将桌上的茶盏一股脑地扫到地上,然后趴在桌上放声大哭起来。

葛戴听到动静,早紧张地跑到门口东张西望,我悄悄向她打个眼色,仍是让她走开。

阿巴亥哭了一阵,忽然用袖子把脸上的眼泪抹了个干净,然后她转过身看着我。眼睛红红的,脸上敷的胭脂水粉也被哭花,但她仍像是只骄傲的雀鸟般高昂着头颅,“我嫉妒你!我打小就嫉妒你!从我三岁懂事起,阿玛就告诉我,我有个额其克被建州的淑勒贝勒抓去了,他是为了你而被抓的。可是阿玛却一点也没有因此而讨厌你,他甚至还不止一次地用充满感性的言语来赞美你,说你是如何惊人的美丽,叫人一见之下连性命都可以为你轻易舍弃……我打心底里不服气,这种愚蠢的话也只有我的阿玛才会编得出来。可就是这个从来没真正关心过我,只会对我说这些蠢话的阿玛,却在我七岁那年被我的族人杀死了,叔祖父兴尼牙要夺位,不仅杀了我阿玛,还杀了我的哥哥……我额娘被他们抢了去,我因为才七岁,渺小又不起眼,因而得以侥幸逃过一劫,可终日惶惶不安,度日如年,直到额其克布占泰返回乌拉……他和我阿玛一样,不,甚至比我阿玛更痴狂,他虽然已经有很多妻子了,可是他每日里念念不忘的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你——布喜娅玛拉!”

面对她近乎是发泄的指责,我唯有默然。

每个人都有隐藏在背后不为人所知的一面,阿巴亥之所以有如今这般要强的性格,多半跟她的境遇有关。

“……额其克回来后没多久,便说要把我许人,他说建州的淑勒贝勒是个有作为的大英雄。我不管英雄不英雄,我无论嫁给谁,都好过在乌拉仰人鼻息、看人脸色地活着。我受够那种低人一等的生活了,我要靠我自己去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哪怕是用我的年轻,我的美貌,我的身体……而且,我知道在费阿拉城里有个女真第一美女,我想见识一下你到底是如何的美丽!”

见她说得咬牙切齿的,我淡淡一笑,“这不就见到了么?很失望吧,我并不如你预想得那么风光,美貌带给我的并不是我想要的幸福……”

“为什么你要拒绝可以轻易到手的幸福,而宁愿……”

“那是你的幸福,不是我的。”我打断她,“那是你给自己定义的幸福……却也不见得就是真正的幸福。女人,并不是非得仰息着男人而活,这是我意识里根深蒂固的信念,无法妥协,因为我并不属于这里。”

“不属于这里?不属于这里?”她脸色惨白,喃喃地念着,“是了,你不稀罕待在费阿拉,你也不稀罕做费阿拉的女主人。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回家。”我轻轻地叹息,不管她到底能不能真正听明白我的意思,我也只是任由自己发泄压抑许久的惆怅,“我想要自由……”

窗外的蓝天如此的明媚,空气清新得令人迷醉,可这么广袤的空际,却容纳不了我一颗脆弱的心。

小小的屋子里一片沉寂,静得无声无息,窗外偶尔有小鸟飞过,羽翅扑闪的响声让我无限向往。

“东哥……”

“嗯?”

“你知不知道,爷昨儿个在殿上已当众宣布,等他归老之后,要将所有的妻妾儿女都归二阿哥所有。”

啪的一声,飞翔的鸟儿不知何故,竟一头撞在窗棂上,摔落在地。

我倏地转身,愣愣地望定她。

阿巴亥的脸色苍白间透出一层淡淡的,透明的嫣红,眼眸闪亮。

眩晕感随之袭来。

女真人婚配盛行“转房”之俗,即所谓的父死则妻其母,兄死则妻其嫂,叔伯死则径亦如之。所以,努尔哈赤指明今后百年身故,由代善接收妻妾本无可厚非,这也原已在我意料之中,可是……为何阿巴亥会有如此柔和的眼神?

这种眼神让我心惊肉跳!

“你……你……”我喃喃地吐出两个音,竟觉如鲠在喉,艰涩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少顷,她脸上神色收起,又恢复成雍容华贵的侧福晋,冲我含蓄一笑,“我回去了。爷交代的事,我也做完了……”她顿了顿,又加了句,“你放心,他问起时,该说的我便说,不该说的绝不会多嘴。”

我嗤地一笑,“侧福晋也请放宽心,东哥亦是如此。”

她含笑点点头,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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