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把这个问题搞清楚,就西班牙和荷兰来说,却是不愿意主动对中国挑起战争的。
对此最显而易见的一种表现就是这两年,无论是马尼拉还是巴达维亚,那些在当初没有第一时间退出一神教的华人现在纷纷选择了退教,但走错了路就要付出代价。现在的他们想要再获得那一本国籍证书可没那么容易了。
而越来越多的华人也再次回到了马尼拉和巴达维亚,回到了巨港、三宝垄、泗水,一座座道观佛教寺庙,东南沿海居民最为信封的妈祖庙,在南洋各地拔地而起,是层出不穷!
洋人当然不乐意看到东方教派信仰在他们的地盘中兴起,但是有了国家力量作为后盾的南洋华人一改当初的怯懦忍让胆小如鼠,风格变得大胆放肆。
这种信仰上的‘背叛’和一座座道观佛寺的建立现象背后站着的是一个个华人中的大家族。他们是南洋华人当中无可争议的上层。这直接的就证明了南洋权力格局的变化。
在南洋,只有华人地位真正地大增之后才能出现这样的一幕幕。否则南洋的华人,尤其是上层华人大族、富翁,那相当一部分都会表现的恨不得跪‘舔’一神教,跪‘舔’上帝。
这是一种‘精’神意识上的从顺从到同化然后变成抗拒的演变。南洋华人之前被西班牙人和荷兰人剪羊‘毛’剪到怕了,从骨子里怕了。他们力求表现出最得西班牙人和荷兰人认可的一面,以此来保护自己的家族生命安全和最大的利益保障。
因为枪杆子刀把子都不在南洋华人的手中,为了生存,日子就是这样过的。
很多人信奉上帝,也并不是他们发自内心的真正信仰基督,而是一种伪装。每到过年,祭祖的时候也不会见到他们对自己的祖先少了一分恭敬,洋人也不是不知道这一幕。当然了,装着装着不少人就真的被同化了,也有了一些真的自甘堕落的狗才!
而如今的华人,变得面目全非。
那一双双眼睛中蕴含的蔑视与高傲,往日只会是白种人来看黄皮猴子,什么时候轮到这些低级民族这么的看待高贵的白种人了?
重回马尼拉和巴达维亚的华人与当地的西班牙人和荷兰人都发生过零碎的冲突,一些事情上甚至都见到了鲜血,华人毫不避让的态度和他们背后中国南洋水师强硬的态度,让马尼拉和巴达维亚当局第一时间就调整了自己的态度。因为那个时候莱克星顿的枪声已经从欧洲传到了亚洲!
黄定友对于南洋的情况当然有一定的了解,但其中很多事儿,他也并不知道。眼前这盘城里有很多事情对他来说有着非一般的意义。
而就在黄定友刚刚抵到盘城的时候,福建的三都澳港口,一支排列整齐的队伍正在陆续登上靠在码头的两艘大船上。穿着一身将级军装的郑继,风纪扣扣得严严实实的,目光跟刀子一样从登船的每一个士兵的脸上扫过。
这就是他挑选出来的士兵,现在他要把这些人拉到台湾进行为期十天的训练,然后运载着移民的船队也会抵到台湾,他就可以带着船队启程南下了。
三都澳港口外围,警戒线以外的地方,簇拥着几千人为这五百人送行。
这些人中很多人都泪流满面,满脸不舍的望着上船的人,可嘴里面谁也不会说一个留下来。这些登船的士兵为的都是他们啊,为的都是‘未来’。
不管是有着漫长的‘劳改期’的旗人,还是普通的战俘,能够从眼前这里逃出去,哪怕是轻松的活过一个月,那也是值得的。而且他们的一条命换回得是整个家庭的新生,这是再划算不过的事情了。
送行的人群中一片呜咽之声,而登上船的士兵,多少人眼角发红泪流满面,更有很多人跪在甲板上咚咚的对着船下叩头。这一去很可能就是永别,永别……
郑继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有感情好,有感情就有了牵挂,有了牵挂就有了把柄,那就更会乖乖的听话。
“整整两年时间了,终于能有用武之地了!”
张沟,也就是张狗,叉着腰,向着三都澳港口发出了悠悠感慨。当初他也是旅帅的,只是郑继都被解除兵权高高的挂了起来,张沟也就这么个下场。但他比郑继可有很大的不如,郑继好歹也是同安伯,他张沟算什么?
所谓的预备役将军,那算个屁。
郑继被挂起了两年,张沟也跟着埋没了两年。在那突如其来的好运落到他们头上的时候,张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早日离开南京,回到老家去。然后把张家经营成当地望族,这就心满意足了。但是现在他有了更大的野望!
殖民!
南明州那就是洋人所说的‘殖民地’,那里只是朝廷开始的第一步,将来整个南洋都会被朝廷包裹了起来,他也要成为殖民地总督。
就像之前的那样,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张沟真的不甘心啊。当初的搅动风云,已经把他的心给放大了。这心一大就再难以变小。
投靠了新朝,陈鸣用雷霆手段直接给他们的心上栓了一把锁,而现在陈鸣又把这把锁给打开了。张沟跟两年前的张沟不一样了,他再一次尝到了强权的滋味,再一次尝到了装孙子的感觉。所以当这把锁被打开的时候,他也就更加的要追求权力。只是这权力却是那强权控制下的权利……
船上一处装饰‘精’细的舱房里,被钉子牢牢固定在船板上的桌子上放着两份报纸,、,密密麻麻的铅字上放着一盒香烟,铁质的烟盒上一条凤凰展翅翱翔……</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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