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邱甲山回到家中也是汗流浃背,他的内心中的雀跃和震惊,也如喷发的火山,炙热滚烫,一发不可收拾。当天晚上对着老妻狠狠地重振了一把雄风。
那天下午申时刚过下午三点,整个武昌城,城内的巡逻士兵,城墙的守备士兵,还是阅马场的兵营,所有战士统一更换战甲,几千铁甲真的看傻了整个武昌城十数万人。武昌城外的四万战俘还恍如昨日,这才大军北上几天?那么多的铁甲就运回来啦。而事实上警察局内的二百武警也在那时候更换了铁甲。
二百副铁甲,他们被取出来的时候还带着桐油,邱甲山当时都看傻了。回过神儿后他心里就坚信,复汉军绝不是秋后的蚂蚱,复汉军的前景还远大着呢。虽然不见得能真正的推翻北京的龙庭,可满清朝廷想要灭掉这些披甲的复汉军,谈何容易呢?
是的,复汉军的老巢是很缺盐,甚至现在有了湖北的复汉军依旧很缺盐,这地方没有盐产地。虽说这‘缺盐’也是在相对条件下比较的,豫西南和湖北也不是没盐碱地,那盐碱地里的盐一样也是能吃的,只要多几次处理,再加上吃多了对身体不好。邱甲山还听说过鲁公之所以弃了江南回师湖广,都是因为将军府缺盐之势越来越重,因为南阳那地方连盐碱地也不多,至少不够整个根据地几百万人吃的,事情已经到了必须解决的地步了。他不知道这是真是假,但不管怎么说,邱甲山都不再是三个月前彷徨不安的邱甲山了。复汉军明显兵锋还盛,鲁公大军回师湖北这都几个月了,江南的官军至今没有把南京拿下,一些谣言已经不攻自破了。他现下既不怎么相信复汉军能推翻满清,复兴汉室;却也不信复汉军危如风中的火烛,下一刻就要被官军吹灭。
也就是从那天起,武昌城中的泼皮开始频频强剪他人辫子,一根辫子可以在政府手中换两斤大米,或是一碗杂碎汤两个大馒头,一天的吃食都能解决了。那哪里还是辫子啊,那是粮食,那是不饿肚子。
至于被强行剪了辫子的人找政府哭诉,呵呵,复汉军的政府是比满清的政府要门槛低上很多,可就是对这类事情置之不理。这还不是只武昌一地出现的现象儿,是整个湖北。所以,很多之前宁愿多交辫子税也不愿意剪辫子的人,就都自己剪掉了。
自己剪了也能留在家里,否则到了政府手里,那就是一个字——烧。
不少人跟死了亲娘老子一样,哭的巷哗啦的。那段日子邱甲山也频频能看到眼咀的桃儿似的,魂不守舍的人。
再说,五月中旬,在汉王称王的前几日,铁打的襄阳城也没能真正抗住复汉军的炮弹捶打n中守军很突然的自我崩溃,先是襄阳城守兵和川兵发生了混乱,然后混乱迅速波及了襄阳民团,最后是湖北绿营,然后复汉军兵不血刃的就拿下了襄阳。湖广提督德泰与四川提督马铭勋没于混乱中,赵永吉等将或死或降,襄阳两万余部队就此覆没。
民间传说是陈家有龙气,襄阳守军熬了一个月了,偏偏在陈惠称王前夕崩溃,并且这一个月里复汉军都没有出动大部队进攻过城池。这不是上天护佑真龙天子,这是什么啊?
邱甲山敢拿自己的小命发誓,这传言绝对是暗营放出来的,各地官府有在推波助澜,忽悠无知百姓的。是的,那不是老天爷在护佑真龙天子,那是老天爷在忽悠泥腿子呢。
邱甲山可是知道挨炮轰的滋味是什么样的,襄阳城都挨了一个月的炮击了,外无援兵,看不到一丝儿希望,里头的兵卒发生营啸,自我崩溃,邱甲山一点都不奇怪。被大炮不停的轰炸的煎熬,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最有有资格说道。
汉王刚刚登基,就颁下旨意,要举行论才大典,只要自负有本事的,都可以前往报名,还要举办科考,不问出身,只需识文断字,愿意一试的,也都可以报名。从各地政府,现在不叫官府叫政府了,开示身份证和路引,拿着这两份东西就可以去鲁山了。
身份证就是复汉军的又一项新政策了,实际上就是牙牌,前明时候就开始用象牙、兽骨、木材、金属等制成版片,上面刻有持牌人的姓名、职务、履历以及所在的衙门,视身份和地位、功能的不同而有别。在录入身份信息时,有时还会写上“籍贯”什么,或标示冒用牙牌、不用牙牌的罪过等警示语。到了清朝,这东西已经开始向中下阶层转开了,复汉军这是一步到位,全民要办。
警局户籍科都忙活好几个月了。邱甲山更觉得这是一次冻普查。
而路引,名是路引,实际上是一本折子,上面优‘通行证’★面详细记录着相貌籍贯,家庭追,和亲人,还有联保之人的前明画押。
今天邱甲山挺早就下班回家,在两名穿着甲衣的武警随行保护下从衙门安然回到家中,这是他的保镖,不仅是他,职春等都有。另外邱府院子内外,不分白天黑夜,都始终有一班荷枪实弹的武警在做着安保工作。后者跟警察局里的一般警察不一样,在邱甲山看来,这些武警更是全副装备的驻兵,县级警局就没有。整个武昌警局都只有二百人,听说是从部队里直接调来的二个战兵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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