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羌闻言,眼中凝着的泪水再也不能竭抑,坠泣如雨,道:“父亲,你放心,孩儿一定听从你的安排……”
邓端理青涩无神的双眼倏然一闪,精神似是为之一振,突然坐正身躯,仰天长笑:“羌儿,不得怪罪鬼影前辈,我死之后,他亦有话与你说,你要好生听之。只可惜天不假年,时也命也。别离故乡,风雨数十年,悲风宵远,是我归期……”
言毕,溘然而逝。
萧逸闻其悲切之词,目睹其情,不禁心有戚戚焉。
而邓羌慨然坠涕,悲郁之心戚戚若如泣血,煦煦难断。他长拜顿首于地,泪流无抑地低咽道:“爹……”
萧逸此时也不由动容道:“邓前辈,晚辈……晚辈恭送前辈高行远止……”
言毕,眼泪泛红。
邓羌这时更是洒泪不止,委顿于地,坠泣如雨,忽然只听鬼影长啸一声,声震山林,啸声高亢悲壮,久久不能息止。
树梢上呼呼地响,树上青叶簌簌地振。
这时,看着动也不动地望着邓端理的尸体的邓羌,萧逸上前劝道道:“邓兄弟,逝者已矣,节哀顺变。”
邓羌闻言沉思良久,放佛下定了决心似的,不一会儿功夫,他便弄起了一个柴堆,他依依不舍地将邓端理的尸体放在一堆干柴之上,霎时便火光四溢,慢慢地,缕缕浓烟在寒风中飘荡。
而在火光之中,邓羌对着拜了三拜,眼光之中闪烁着坚毅的神光,他豁然向一旁的鬼影看去,只见鬼影静静地站立着,他似乎已经化成一尊石人,只是拿眼看着,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