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西北将‘门’在汴京发动的一场战争里,在童贯一次又一次的指挥下,为了满足老皇帝和一帮大臣们的‘私’‘欲’,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多少西北将‘门’因此而没落?多少西北勇士因此而埋骨沙场?但西北人得到了什么?大宋得到了什么?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死亡,西北人在痛苦中哭号,大宋在痛苦中呻‘吟’,而汴京却在累累白骨上荒‘淫’奢侈,一次次饱饮着西北人的鲜血……够了,西北人对得起赵氏皇家,对得起赵氏大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既然赵氏要在疯狂中自取灭亡,那就随他去吧,但西北人绝不做赵氏的陪葬。
种师道缓缓睁开眼,看到可求眼里的凛冽杀气,看到了他脸上的愤怒和决绝。折家做为西北最大最强的地方豪强,四百余年来屹立不倒,其中最重要一个原因就是每到关键时刻,折家都能出一个了不起的人物,替折家做出正确的选择。
这次,折家是折可求,而折可求也做出了选择,种师道可以感觉到那种选择的痛苦,但折可求义无反顾,把利剑‘插’进了身体,忍受着锥心的痛苦,不是在痛苦中死亡,就是在痛苦中重生。
“向虎王……求援……”种师道吃力地抓住折可求的手,低声哀求道。
折可求摇摇头,嘴角轻轻‘抽’搐了几下,“汴京要为西北人的死付出代价。”
种师道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从这一刻开始,折家终于和汴京走向了决裂,而折家是西北人的大旗,折家和汴京的决裂将在短短时间内影响整个西北将‘门’,西北人和汴京的决裂已经不可避免,再无挽回的可能。
“救出姚帅,救出他们……”种师道感觉自己心力‘交’瘁,油尽灯枯,身体越来越冷,渐渐支撑不住了。
折可求曲膝跪下,咬牙说道:“我向你发誓,我一定救出姚帅,即使粉身碎骨,也一往无前。”
种师道颤抖着手,指向了自己的战刀。
折可求趴伏在地,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种叔,保重。”
折可求一跃而起,抓起种师道的战刀,一头冲了出去。
屋外,王、张思正、张|:等一众将领看到折可求拿着种师道的战刀杀气腾腾地走了出来,纷纷站直身躯,肃然而立。
折可求缓缓举起手里战刀,厉声说道:“北上,救出西北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