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李虎一挥手,传令兵飞一般射向后方战阵。
“擂鼓……”李虎拨转马头,望着前方的辽军战阵,用力一挥手,“让契丹狗瞧瞧,我们汉人不但无惧生死,更有一副铮铮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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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人走出本阵,从都头到士卒,面无人色,毕竟这是去送死,胆子再大也害怕,何况胆子还不大。不过没有退路了,从耶律马哥把他们抛弃在山城开始,他们的生命就失去了保障,他们就象羊圈里待宰的肥羊,随时可能死于非命≈在李虎这个杀神正举着血淋淋的战刀站在后面,即使想缩着脑袋保住性命也没有可能,李虎不会让他们活着。
好在刚才的呐喊激起了心中的仇恨,好在沸腾的热血还在身体里流淌,是个汉人,那就冲上去报仇雪恨。
“咚咚咚……”战鼓擂起,冲锋的号角震天响。
“杀虏……”虎烈军的将士齐声高呼,为勇敢的壮士们呐喊助威。
一百人冲了出去,他们很有经验,五人一队,盾牌护体,长枪前举,刀斧手两厢保护。一百人,二十队,每队之间间距五步,成一字长蛇状飞速奔跑。这样一来,当敌阵的长箭呼啸而来的时候,人员的损失就能减小到最少,只待冲出敌人箭阵覆盖的范围,他们就可以与敌兵展开近身肉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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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军将领面有愧色,看看人家的攻击阵形,即使只有一百人冲阵,也能杀伤敌人,反观自己的手下,虽然也排成了队列,但因为阵形不对,除了送死外没有任何作用。这不是士卒无能,而是当官的没本事,不知道如何训练,也不知道在什么情况下运用什么阵势杀敌。惭愧之余也暗自侥幸,今天幸好有怀化军的将士充当主力,否则这仗根本没办法打。回想过去的败仗,义军缺乏训练有素的将官和士卒何尝不是一个重要原因。
毛军和高缘带着扈从列队于阵前,一来给自己的手下鼓劲,二来也是观察敌阵在遭遇攻击之后的变化。
今天这一仗应该有胜算,虽然李虎在金军的人数上骗了他们,但金军的战斗力很强,有一万余骑也够了,耶律马哥的马军也只有这么多,双方骑卒一旦纠缠,就要靠步军解决问题了。义军有近十万人马,辽军两万步卒,而且人疲马乏,士气低迷,这种情况下如果还打输了,那只能怪自己没本事了。
李虎把虎烈军放在最前面,很明显,这是攻击主力,一万马步军,也够了,辽军侧翼的人数还没有这么多,但现在关键问题不是击破敌侧翼,而是拖时间,等到金人马军占了上风,把辽骑全部缠住了,义军就可以展开全面进攻。
只是,耶律马哥不是白痴,你李虎的拖延之术可一可二不可三,他不可能让你一直玩下去,所以必须密切子敌阵的变化,随时准备应付敌人的主动攻击。李虎打仗怎么样,两人不知道,但就凭他这个年纪,就算是天才,能力也有限,此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算是为了自己和几千怀化军将士,也要拿出全身本领打这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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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军箭阵射出,声势惊人。
二十队士卒突然吐,盾牌高举,就象二十只大乌龟一般蹲伏阵前。
箭阵落地,乌龟壳的受击面有限,没有遭到重创。趁着箭阵间歇之际,二十小队快如奔马,继续杀进。
箭阵再起,龟壳再伏,还是毫发无伤。
虎烈军将士看得目瞪口呆,接受过正规训练和半道出家的就是不一样,瞧瞧人家,这武廉强悍,让人惊叹啊。
很快,二十队士卒冲出箭阵,直杀敌兵,一时间杀声四起,这些自知有来无回的士卒们完全喝出去了,杀一个赚一个,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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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很得意,也很新鲜,毕竟第一次在战场上做主,手中掌控着十几万人的生死,那种感觉完全不一样。
你们这帮土贼,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是病猫啊?非要逼着我杀人,你们才乖乖听话,也不看看我现在腰杆有多硬,还以为我是以前那个李虎啊?一帮白痴,从今往后,看你们还有谁敢和我对着干,谁敢和我对着干,我就杀了谁,就算是张阎王,老子也决不手软,一样杀。
“你……”李虎用马鞭指指吴雄,“看到了没有?也学着一点,不要整天想着砍人脑袋,那长不了本事≈在知道怎么打了吧?再出两都人,准备接着杀。”
还要杀?吴雄吃惊地望着李虎,脱口就想问原因,旋即看到方进手上血淋淋的战刀,心中一窒,把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你这是打仗还是玩啦?将士们的性命难道就这样不值钱?你想让人家送死也出点高招,这种办法未免太让人寒心了吧?
王曜催马上前,“总帅,这样一直打下去,是不是不妥?”
“我当然不会一直这样打下去。”李虎笑着指指对面敌阵,“马哥很快就要着急了,他也不让我这样打下去了。”接着他两眼一瞪,恶狠狠地盯着吴雄,“是不是要我再说一遍?”
吴雄头皮一麻,拨马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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