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上海女知青,叫杜见春的。”邵大山身后的女儿不耐烦了,她急急地插进嘴,直截了当地说,”她先问我们,你们大队几个知青都在吗?听说只有你一个人在集体户,她又让我们捎话说,请你今天下午不要出去,她有事儿来找你。柯碧舟,听见了吗?”
邵大山连连点头:”是这样,就是这个事,看我这笨嘴拙舌的,半天也说不清。”
”听见了,我听见了!”柯碧舟嘴角荡开了笑纹,连连答应。听到这一好消息,他由衷地高兴,就连穿着浅蓝底白圆点子棉袄罩衫的邵玉蓉,在他眼里也比往常更加俊美了。他送走了捎口信的父女俩,急急忙忙把集体户的男生寝室和灶屋打扫一遍,然后一门心思地静候着杜见春。屈指算来,他和杜见春已有好多天没见了。
他怀着饥渴、急切、不安的心情等待着她,这些天来,差不多时时浮现在他眼前的人。脚僵得有些酸痛了,他照旧站在窗前,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十月、冬月在潇潇的风声里过去了,随之而来的,便是山寨上的乡亲们称之谓腊月的寒冬。
在”天无三日晴”的贵州山区,下细毛雨本是常事。到了腊月间,凛冽的寒风在大树林、峡谷里吼啸着,不时地搅着雨丝飞旋,一落到地上,雨水变成了凌,走几步路就要打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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