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吓得嘴角哆嗦,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李巨更是几乎吓瘫了,被两名护卫搀扶住。
定王李侗脸色大变,愤怒斥责道:“凤阳郡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捣毁吾师神像,这可是要诛灭九族的重罪!来人,将李萱拿下交郑王府治罪!”
李萱决然而立,娇俏的面容上满是冷漠和轻蔑:“定王殿下,你可是当今皇上的亲子,天潢贵胄,大唐亲王为一个异姓王建庙塑像,请问大唐皇室颜面何在?”
李侗脸红耳赤:“来人,将她拿下!”
李萱昂昂然转身,冷笑道:“不用你们抓了,本郡主这就自己去郑王府请罪,反正这神像我就是砸了,你们又能奈我何?不要说这一座,你们建多少,本郡主就来砸多少!”
在众人听来李萱这番话几乎相当于是公开向郑王府宣战了。李巨父子吓得脸色煞白,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本来乌显乌解还觉得不好站出来说什么,毕竟孔晟对李巨建造神庙之事不以为然。但当着郑王府的人砸神像,又公开宣战,乌显乌解当即大怒,按捺不住挺身而出怒吼道:“凤阳郡主,你如此狂悖无礼,冒犯郑王,当真是不怕死吗?”
李萱轻蔑地扫了乌显乌解一眼:“乌显乌解,你们两人不过是宿卫出身,跟了孔晟一步登天,如今沐猴而冠,也敢在本郡主面前吆三喝四吗?我冒犯孔晟?真是笑话!”
“我就冒犯了又能如何?你们回去告诉孔晟,本郡主一人做事一人当,就是去了郑王府,我也一样会说,如果孔晟如今当真狂妄到为自己建庙的程度,我不但会砸他的塑像,还会骂他不知廉耻不知自重!”
李萱面色凛然一步步走出神庙,乌显乌解怒极,立即命跟随自己前来的军卒将李萱拦住拿下。李萱没有反抗,面色冷漠地任由洛阳军卒羁押起来。
虢王这一脉彻底玩完了。这是包括李光弼在内,所有长安权贵的一致念头。他们不知道李萱为什么胆子这么大,但她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将虢王府推上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孔晟即便肚量再大,也不会容忍一个李唐宗室郡主如此当众挑衅他的无上权威。
哪怕是后来听到消息的李泌杜鸿渐郭子仪等人,也暗暗叹息,觉得李萱突然冒出来闯下这种大祸,简直就有点莫名其妙啊。你可以看不惯,事实上他们也看不惯,但你总不能公开跳出来打孔晟的脸啊。以孔晟的风格来判断,李泌断定虢王李巨这一枝大唐宗室,肯定会变成最先倒霉和被清理的一枝。
罢黜爵位流放出京,算是好的了。搞不好,要被满府抄斩以儆效尤。
很多李唐宗室也在背后将李萱骂成了一滩烂泥,因为李萱在这种微妙关头这么做,挑衅孔晟,会让所有李唐宗室遭受池鱼之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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