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晟衣袂飘飘,率先行去,身上散着潇洒文士的气度。
杨雪若和纪国则一袭宫裙手挽手并肩前行,两女一个如同空谷幽兰秀美可人,一个若盛开的牡丹美艳夺目,一时难分悬殊。苏婳的俏脸上挂着淡然的笑意,飘然紧随其后。
所以,尽管察觉到孔晟凛然的目光,沈青也是昂然不惧,端坐在那里,照旧与其他世家代表谈笑生风。
孔晟深沉的目光落在周安父子身上。周安父子他当然并不陌生,不过,当年与周家父子的那点嫌隙,孔晟并没有记在心上,如果周家不主动挑衅,孔晟也懒得理会。
杨奇微微有些担心的目光在孔晟身上掠过,又落在宋宁和江南世家代表的身上,不禁暗暗摇头。
宋家明着是举办寿宴,其实这不过是一个幌子。今日之宴会,绝对是宋家联合江南世家权贵向孔晟难的一个当口。在杨奇看来,孔晟就不该来。
宋宁起身团团作揖道:“宋某今日为家母过寿,承蒙孔郡王、两位公主殿下和杨使君大人驾临赏光,宋家不胜荣幸,宋某在此,代家母谢过郡王、公主殿下和使君大人!以及各位!”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在纪国三女身上。
纪国三女旁若无人,照旧互相交头接耳,谈笑自如。不予理会。今天的场合,她们无非是跟着孔晟来凑热闹的,一切以孔晟马是瞻。
“来人,上酒,歌舞!”
一队花枝招展的宋家婢女开始轮番上酒上各种这个时代所能穷尽的美味佳肴,而伴随着婉转悠扬的乐曲声,几名身着华丽长裙的舞女进入场中翩翩起舞。
舞毕,一轮酒也过。
周昶突然长身而起,走到场中,向孔晟和纪国三女深施一礼,然后又向宋宁抱拳躬身道:“宋大人,适逢老夫人寿诞,下官不才,有和诗一献上,为老夫人助兴!”
宋宁微笑点头,“有劳周贤弟了!”
宋宁没有称之为“周县令”而是“周贤弟”,让显然是为了证明两家的亲近。周昶一时间志得意满,环视众人朗声吟道:“生就福如东海澜,日临南山青松岚,望江楼上祝生辰,宾朋满座伴妖娆。”
这贺寿诗中规中矩,算不上出彩。但在这种场合,尤其是周昶是周家的人,自然少不了有人捧场喝彩,当然这也是给宋家面子。
周昶也算是出名的江南才子。他眉开眼笑地没有归座,而是向孔晟躬身施礼:“郡王之才名动天下,今日盛会,郡王何不赋诗一,为老夫人祝寿?”
周昶这种做法无非是还是有些不服气当初孔晟在望江楼诗会上夺了他的风头,故意抛砖引玉给孔晟难看的。当然,也有讨好宋家的意味。因为孔晟是何等身份,孔晟亲自赋诗为宋宁之母祝寿,无疑大大抬高了宋家的地位权势。
宋宁故作“岂敢岂敢”,众人却是轰然叫好起哄。
孔晟冷冷扫了周昶一眼,他根本懒得跟区区一个周家小子计较什么诗文上的短长,这不是当初之日了,当初望江楼诗会他为了改变命运不得不随波逐流,但今时今日,他又何必再靠诗文来给自己锦上添花,完全是画蛇添足自降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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