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官军悍卒脸色骤变,纷纷拔出长枪来,随着军卒头目的一声令下,冲上前来,要群殴。
孔晟纵声狂笑,身形原地拔起,人在半空中借力翻腾,竟然凌空从猛冲过来的军卒头上掠过,然后轻飘飘地落在官军身后,他一个箭步上前,夺过军卒头目手里的长枪,顺手甩了一个清亮的枪花,尔后怒吼一声,手里的长枪奋力向侧前方官道旁一块尺余见方的拴马桩击去,一声爆响过后,那青条石制成的拴马桩被击打碎裂,随着孔晟枪尖的挑起,无数碎石漫天崩落散射,不少官军被伤及四肢和额头,惊惶惨叫,纷纷躲避不迭。
早已躲避到一旁的军卒头目倒吸了一口凉气,知道遇上了高手和惹不起的硬茬子。孔晟看上去弱不禁风,但拳脚狠辣,稳准狠,快如流星,几乎是一击放倒一个,而方才这枪击拴马桩更是耸人听闻,竟然将坚硬无比的拴马桩一枪开裂,这该是怎样的神力?
这已经不是人力所能做到的事情了。
这还怎么打?
这群盐漕官军悍卒面生畏惧之色,下意识地分散后退,远远避去。
孔晟手执长枪,一步步杀气腾腾地向还没有来得及下马的宋安走去。宋安脸色煞白,两腿发软,差点从马上一头栽倒下来。他下意识地夹紧马腹,催动胯下马,就往官道那头逃去。
孔晟嘴角噙着冷漠的笑容,身形略一后倾,手里的长枪就呼啸着风驰电掣掠过一道白色的光弧,瞬间没入宋安胯下坐骑的马腹。那匹可怜的枣红马两只前蹄猛然上扬,发出极其凄厉的惨嘶,旋即轰然倒下,将大脑中一片空白的宋安给甩了出去。
枣红马在地上抽搐着翻滚着,殷红的鲜血汩汩流出,流满了一地。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盐漕官军根本来不及反应。军卒头目稍稍定了定神,就脸色如土地赶紧吩咐人奔跑过去,查看宋安的情况。
宋安可是盐漕转运使宋宁的侄子,平日里养尊处优,在宋家的待遇和地位似乎比宋宁的亲生儿子宋彬还要高,若是宋安出了点什么差错,他们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盐漕军卒头目色厉内荏地远远站在那里,扬手指着孔晟颤声道:“你竟敢出手伤人,跟官军对抗,你这是要造反不成?我家公子爷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小心你的狗头!”
十余名悍卒手持长枪面色凝重敬畏,结阵而立,如临大敌。
孔晟淡淡一笑,冷漠道:“恶人先告状,说的就是你们这群狗奴才!身为朝廷官军,竟然充当无赖打手,当街聚众行凶——这一次,不要说你们,就是那宋宁,也吃罪不起!”
“有谁不怕死的,可以上前来试试孔某手里的长枪的滋味!”孔晟挥舞长枪,转动如风,风声呼啸,搅动着众人越来越畏惧的心。
这杆长枪虽然不如自己的方天画戟趁手,但也勉强了。就凭眼前这一群普通盐漕军卒,还放不到孔晟眼里。若是真要厮杀起来,有这杆长枪在手,孔晟又有何惧?
盐漕军卒们虽然人多势众,但一则是被孔晟先声夺人,心神震慑生出浓烈的畏惧之心,二则官军当道与人动起刀兵公开厮杀,终归还是动静太大,一旦引起当地官府的注意,那就大大不妙了。
但宋安可是宋家的公子,自家主子的侄少爷,他们本来是来给宋安出气的,结果却让宋安吃了更大的惊吓,方才被孔晟一枪击杀坐骑,摔落马背,虽然不至于危及性命,但也受伤昏迷过去,一旦让宋宁知晓,自己这群人也交不了差。
所以进退两难,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孔晟嘴角噙着淡漠的冷笑,昂首望天,手持长枪,岿然不动。他本来对宋家没有什么太深的感觉,也不打算轻易去触碰盐漕领域,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区区一个地方的盐漕转运使,竟然如此强势嚣张,在地方上横行霸道,所属官军为自家晚辈充当打手,目无王法。
而既然宋家的人主动招惹上他,那就怨不得自己了。
孔晟神色冷漠持枪与这群盐漕官军对峙着,心里却越来越打定了主意。
< ();